“對視即死。”
溫簡言盯著那行字,似乎明白了什麼。
原來這就是什麼祁潛會一改先前的謹慎作風,而是莽撞地衝上。
拿一條命來試探出女屍的殺方式,隊友接下來的行動留下指示,如果運氣好的話,還能搶奪到屍體身上的冥幣,簡直是一舉多得。
如果是溫簡言本擁有這樣的天賦,在遇到這種情況是,恐怕也會這麼做。
【對視即死】
怪不得。
女屍始終背對著鏡麵,所必須要首先侵入到現實世界才能殺。
而在他們主動侵入到它的世界之後,這“背對”的限製就消失了。
“當然,隊長天賦的限製也很大。”
童謠說道,“一般來說,這蘇醒的過程要持續至少三十到四十鐘,如果在這過程中隊友死亡,那麼,一切就歸零,複活失敗。”
這些信息是絕密的。
是,現在大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接下來又肯定一直會待在一起,即使想瞞也瞞不住,倒不如大方一和盤托出,好讓接下來的行動更順利一。
溫簡言垂下,腦子習慣地思考了起來。
確實,祁潛的天賦很強大。
相當於擁有了一次無償的試錯能力,是,這樣看似bug的天賦,卻是建立在雙重的冷卻期之上的。
第一重是發動冷卻期。
這天賦的激活頻率恐怕不算高,即使到了祁潛這等級,估計一副本中激活一次也是極限了。
而第二重冷卻其則更凶險。
在死一次之後,祁潛就會進入了將近半小的死亡狀態,沒有任何感知,也無法說話,除了最後的一句遺言之外,無法參與接下來的行動。
一般來說,逼的一資深主播使用代價如此之大的天賦,一定是遇到了無法解決的可怕危險。
在這樣極端條件下,又失了重要的戰力,隊員們還得再支撐四十鐘左右,才能等到祁潛的歸隊。
這天賦,在運氣好的候是化險夷的寶貝,在運氣差的候,那就是一無是處的垃圾,有和沒有區彆不大。
在講述完這一切之後,童謠將祁潛的紙小心地裝回了貼身的口袋之中。
其餘幾也差不多從剛剛的危機中緩了過來。
在短暫的喘息過後,他們抬起頭,打量著麵前陌生又熟悉的店鋪。
除了左右相反外,這的格局和外麵完全一致,是,那能夠合的玻璃門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堵冰冷堅硬的牆壁。
很顯然,在這世界之中,商鋪是封閉的,無法通過正門離。
簡直就是一純粹的死亡密室。
“走吧,我們要快一了。”溫簡言深吸一口氣,說道,“剛剛女屍沒有追上來,很有可能是在殺掉一之後,會陷入短暫的停滯期,是,這過程恐怕很短暫,它一旦恢複行動,那扇門應該是阻擋不住它的。”
這是女屍所在的世界,它是完全體,隨著的推移隻會變得更加強大,直到將侵入到自己世界的類全部絞殺。
“對視”這條件看似苛刻,是,“即死”卻極可怕。
除了擁有特殊天賦的祁潛之外,恐怕是沒有任何能夠從女屍的襲擊中活下來。
而且……
溫簡言有預感,如果他們在這世界待得太久,“對視”的苛刻條件,說不定也會被很快跨越補足。
他們必須要抓緊利用女屍暫停止移動的這段,迅速找到詛咒的源頭,離這。
“我來激活指引之手。”溫簡言道。
剛剛的紅梳大概率就是指引之手的乾擾選項了,在被溫簡言取得之後,乾擾選項被排除,那麼,現在再激活道具,大概率就能指引他們到正確位置了。
很快,【指引之手】被激活。
紅色的箭頭出現在眾的視線之中,一跳一跳的,著店鋪的中段貨架指,那方正好和腳步聲停下的位置是相符的。
果然!
這簡直就是整晚上最好的消息了。
幾是精神一振,邁步著指引之手指著的方快步走。
離了倉庫門前的視角盲區,借著油燈的燈光,他們總算看清了貨架上擺放著的貨物。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幾是齊齊地倒抽一口涼氣。
貨架上擺著的……居然是一死頭。
類的腦袋從脖子根上被齊齊斬斷,外翻的慘白皮肉下沒有一滴鮮血,雙目緊閉,皮膚青白,滿是腐爛的痕跡,散發出一股熟悉的腥臭味。
貨架被籠罩在一層淡紅色的光中,死頭整整齊齊地排列著,著遠處延伸,一動不動,讓忍不住脊背發涼,頭皮發麻。
眾對視一,表情同樣驚異而惶惑,他們很快定了定神,再次邁步伐,著指引之手指著的方走。
“小心,越靠近詛咒源頭,受到的排斥就會越強。”
溫簡言低聲警告道。
隊友們頭,謹慎地繼續前。
眾很快走到了貨架的中段。
忽然,童謠的餘光似乎捕捉到了什麼,猛地扭頭著一旁的的死頭看,嗓音平靜,卻掩飾不住其中的恐懼:
“等等。”
幾順著童謠的視線前看。
隻見一青白的死頭被端正的擺在貨架上,皮不知道什麼候睜了,一雙灰色的渾濁珠正在死死的盯著他們。
“!”
瞬,一股寒意從眾腳底升起。
下一秒,旁邊的一死頭也有了動靜,乾癟青白的皮緩慢僵硬地抬起,露出如出一轍的灰暗珠。
一,兩,三……
無聲無息地,一死頭睜了雙,用那恐怖的,來自屍體的睛注視著它們中的活,珠還在隨著他們的前進緩緩的轉動著。
簡直毛骨悚然!
是,現在已經不能停了。
“彆對視,繼續走。”
眾硬著頭皮,在無數死的注視之下,控製不住地加快步伐,繼續前走。
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了。
很快,那跳躍著的紅色箭頭距離他們就隻剩下幾步路了。
眾的心始狂跳起來,一種說不清是雀躍還是恐懼的情緒在心底升騰,催促著他們繼續前!
越往前,死的盯視就越強烈。
每心中隻有一想法:趕緊拿到道具,結束這一切吧!
“在這!”
安辛前一亮。
紅色的箭頭之下,是一貨架上的空白區域,本來應該被擺在這的死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對猩紅的珠。
珠後連接著血肉模糊的視神經,像是剛剛被從眶挖出來的一樣。
帶著強烈的迫切心理,安辛伸出手,著道具的方伸。
“等等!!”
少女原本柔軟的聲音變得強硬而冰冷,像是驚雷般在安辛的耳邊炸。
纖細潔白的手指繞在他的手腕上,是力氣卻大到不可思議,腕骨咯咯作響,幾乎讓安辛感到了強烈的痛感。
他一怔,著身邊看。
溫簡言神情凝重,一手死攥著安辛的手腕:
“不對勁。”
在所有中,隻有他一直麵過詛咒的源頭,他清楚,在即將接觸到源頭的候,究竟會發生多麼可怕的事情。
這麼平靜?
不可能。
在他話音落下的瞬,前的景象瞬發生了變化!
那些貨架,及貨架上的死頭全部消失了,前出現的,居然是一堵近在咫尺的鐵門,門上繞著鎖鏈,上麵還有剛剛被安辛的天賦燒出來的大洞。
而安辛的手,此刻正伸到一半,他手指的前方……
是鐵門的門把手。
隔著不規則的洞,隱約可見一抹紅色。
那具女屍……
現在正在門後。
隻要捉住門把手,輕輕一拉,鎖鏈就會應聲而落。
在意識到自己身處何處,麵臨的又是多麼可怕的局麵,所有是瞳孔一縮!頓心亂如麻。
等等……怎麼回事?
他們什麼會回到這?
安辛更是臉色慘白,連忙蹭蹭蹭後退數步,遠離那扇剛剛差被他打的大門。
他意識到,如果剛剛溫簡言沒有阻止他,將會發生多麼恐怖的事情。
他將直麵那具女屍。
“我,我們從什麼候始……”童謠的嗓音微微發顫。
難道他們全程沒有動過位置?!剛剛發生的一切隻是他們的幻覺?!
溫簡言想了一下:“跟我來。”
他丟下這句話,轉過身,再度著貨架的方走。
幾一怔,急忙跟上。
麵前的貨架和記憶中的一樣,一派平靜,上麵放著一青白僵硬的死頭,此刻,它們的睛緊閉,似乎完全沒有睜的準備。
不遠處,貨架中段,指引之手的符號仍在跳動著。
“我們應該是走到一半的候被魘住了。”溫簡言沉思數秒,篤定地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些死頭的注視,應該就是我們走錯路的原因。”
他的道具已經被使用了,這一無法作假。
就像之前收音機的那次一樣,越接近詛咒源頭,受到的乾擾就越大,所有的一切會阻止他們解詛咒。
伴隨著死睜雙,對他們施加的影響逐漸疊加,認知被乾擾。
所,他們才會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著死亡的方走,而在他們遠離詛咒源頭之後,也就不再造成威脅,死才會閉上雙。
“那,那怎麼辦?”童謠。
如果想要取得詛咒源頭,那就隻能穿過貨架,是,隻要被注視,就會被影響,這簡直就是惡循環。
“我有辦法,說不定可試試。”溫簡言忽然說。
幾是一怔:“怎麼試?”
“一蒙住雙,獨自前,其他留在後側,他指引方。”
溫簡言說。
聽完這方法,幾是背後一涼。
和先前一樣,這看似文弱的小姑娘,提出的建議總是一比一瘋狂。
蒙住雙,在黑暗中,從滿是死的貨架前摸索,唯一能夠依靠的隻有背後隊友的指引……
而那又無法辨,隊友的聲音究竟是真實的,還是引自己走死亡的幻覺。
無論是難度,還是可能承擔的心理壓力,不是一般能夠承受的。
童謠深吸一口氣,站了出來:“我的睛現在本就接近半盲,靈感又是最敏銳的,我是最好的選了。”
她說的確實沒錯。
很快,童謠的雙就被蒙上,邁步伐,一手扶著旁邊的貨架,在無法視物的黑暗中,一步步摸索著前走。
而其他則是留在貨架之外,她指引方。
溫簡言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然後收回了視線。
其實,在他的這計劃之中,蒙上雙的那才是最安全的。
他現在已經基本摸清了這層樓的規律,收音機利用聲音傳遞詛咒,那麼,電視機就是用視覺傳遞詛咒。
和相對應的商品一樣,這些詛咒所傳播的途徑是單一的,也就是說,隻要阻斷了視線,死頭是無法製造幻覺,乾擾童謠的聽力的。
隻要指引不出題,童謠就能拿到道具。
真正的威脅……
來自於背後。
溫簡言神情凝重,扭頭著鐵門的方掃一。
在他們離倉庫前,女屍是站在祁潛屍體旁邊的,而在剛剛的短暫一瞥下,女屍卻已經站在了門後。
也就是說……
那短暫的休眠期已經結束了,它很快就要重始殺了。
而且,這“很快”,大概率是秒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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