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大概率是活下來了。
“……”
溫簡言鬆了口氣。
媽的,好難應付。
尤其還是這家夥手握強大權柄,又對自身的想和欲望毫無自覺的情況下……如果他不是個習慣察言觀色,反應迅速敏銳的人,恐怕就又猜某個不知名雷區中了。
聽安辛沒事之後,溫簡言一直緊繃著的神經頓時一鬆。
他有些虛脫地往後一仰,身後的黑暗穩穩地托著他,沒讓他掉下去。
自他和巫燭達成了所謂的“協議”,這個地就暫時不會再對他造成生命上的威脅了,和昌盛大廈內部比起來簡直就是度假村。
和那麼多詭異恐怖的屍體打交道之後,就連巫燭這張沒有表情的臭臉都顯得親切了不少。
這麼想著,溫簡言難得真心實意地向著巫燭笑了下:“謝了。”
不知道為什麼,巫燭的臉色又不好看了。
“你該走了。”他冷冷地說。
溫簡言:“……”
媽的,這傻逼神好難哄,簡直就是喜怒無常,情緒莫測,就連他應付起來都有些棘手。
不過,這一點上巫燭說的沒錯。
他這裡待的越久,蘇成他們鏡內世界待的就越久,他們手中可是沒有紅梳的,也就沒有任何離開鏡子的式,雖然取得了詛咒源頭的道具,是,鏡子內可是還有一具隨時可能活動起來的女屍,拖的越久,危險的可能性就越高。
他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
“對了,”溫簡言突然那想了什麼,“你給我的任務是通關這個副本,是這裡卻是限時副本,也就是說,無論最後究竟爬多少層,隻要撐過12小時都是能夠通關的,我想,你想要得的東西,或者是希望完成的事情,應該會不會是一樓熬12個小時就能順利擁有的……能給我一個樓層範圍嗎?”
巫燭扭頭看向他,視線突然一頓,向下移動了一下。
這個時候,溫簡言才注意,自己的外觀已經消失了,衣服卻還。
成年男性的修長身形,把衣服硬生生撐開了,原本能遮住膝蓋的布料,現卻提了大腿的中段。
“……”
即使溫簡言自認臉皮厚如城牆,現也有些掛不住了。
雖然是他自己選的,……
確實不太雅觀。
巫燭的視線落他的身上。
那雙金色的,類獸的瞳孔中,閃著一點陰沉沉的光,讓溫簡言突然汗毛倒豎,產生了某格外危險的預感。
他下意識地倒退一步,控製不住加快語速:
“不過我覺得這個問題的答案還是我自己找比較好,畢竟我的能力您放心也就不勞煩您回答了。”
沒有儘頭的,令人頭皮發麻的漫長沉寂過後,巫燭總算惜字如金地吐出兩個字:
“五樓。”
*
溫簡言帶著重新點燃的油燈盤回了店鋪內。
店鋪內一片死寂,幽幽的光照亮了窄窄的一排貨架,反射電視機的屏幕上,給人一格外陰森的感覺。
安辛蝦米似的蜷地麵上,臉色青,瞳孔緊縮,汗如雨下,應激般地戰栗著,危險中緩過神來的速度幾乎是溫簡言的好幾倍——畢竟,他陷入“死亡”狀態的時間也要更久,距離鬼門關的次數,也比溫簡言多好幾次。
好半天,他的眼裡漸漸恢複了神智,神情恍惚恐懼。
“怎,怎麼回事?”
安辛眼珠裡倒映著油燈燃燒著的微光,他的嗓音極嘶啞,像是吞了滾燙的沙子,簡直聽不出原本的線:
“剛,剛才不是……”
“是的,燈滅了,”溫簡言說,“是我用最快速度點亮了,彆擔心,暫時沒事。”
他溫勸慰道,用手拍撫著對的脊背,事情一帶過,對那莫名其妙消失的幾分鐘隻字不提。
安辛呼吸淩亂急促,似乎還沒有對死亡和黑暗的恐懼中緩過神來:“我還以為,我還以為,我真的要死了……”
“我也是。”
溫簡言回答道。
他的答案毫不摻假,即使現,對於黑暗中的那幾秒鐘,他想起來仍然感心有餘悸。
“是我們的動作得加快了,”溫簡言說,“雖然剩下的燈油還撐得住,是最好還是和大部隊會合,他們手中的油燈數量才能保證我們不再重新回那片黑暗裡。”
“你,你說得對,”安辛咬著牙,著臉,強撐著地上站起身,“我們確實得趕緊走了。”
黑暗中的時間無用計算,他覺得自己好像那裡待了一整個世紀,恐怖無邊無際的蔓延著,那冰冷的,瀕臨死亡的感覺,他實是不願意再經曆一次了,即使雙腿還是軟著的,安辛仍然強逼著自己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和跟溫簡言身後,和他一起向著倉庫的向走去。
溫簡言快步向前走,微微眯起的眼珠裡反射著一點微光,神情顯得格外凝重嚴肅起來。
……五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