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靈位就表著一個死人，一具屍體，一個可會在接下來出現的威脅，個數目如此之大，帶來的壓迫感幾乎令人窒息，即使隻站在旁邊注視著個場景，都不由得感到脊髓發涼。
“些靈位給我的感覺不強烈。”
一旁始終閉著的童謠，突緩緩開口說，“至少現在應該暫時沒有危險的。”
溫簡言扭頭向著童謠看去。
雖自己暫時對第四層一無所知，但，他傾向於童謠的看法正確的，三樓畫像內也出現了靈位和遺像，它擺放在墳包之前，每一個應該都對應著一條彎彎曲曲，通向某個四合院的道路。
換句話說，在那個荒墳之中的靈位和遺像才正品，擁有著通往另外一個空間的可怕力量。
而現在出現在他麵前的些遺像，則更像擁有其形態，卻沒有其功的複製品。
童謠緩緩睜開，珠子上覆蓋著一層灰蒙蒙的翳，直直地向著麵前的桌案上看去。
指著那隻銅製的香爐說。
“給我感覺不一樣的，隻有那個。”
果。
在個副本之中，所有黃銅製的存在都不一般。
“香爐……？”祁潛微微皺起眉頭，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什麼，“讓我想起來，在進入四樓之前，我在那個募捐箱裡拿到了個。”
溫簡言探頭過去，向著祁潛的掌心中看去。
那一隻細細長長，尚未被點燃的香。
沒有了溫簡言在，祁潛所在的暗火小隊並沒有像之前一樣遇到額外的考驗，而走正常流程接待了三名顧客，並且得到了三張冥幣。
一張紅
色的，兩張普通的。
普通的冥幣換到了一盤灰色的燈油，一張黃色的符咒，而紅色的那張紙幣，卻並未像上一次一樣換到紅色的燈油，而換到了它。
“我也一樣，”衛城說。
“難道，要我對些靈位進行祭拜嗎？”童謠猜測道。
“或許吧，”祁潛皺起眉頭，“但對我的通關有什麼幫助呢？”
香爐……香……祭拜……
“！”
溫簡言似乎突意識到了什麼，微微瞪大雙，向著自己的口袋中摸去。
他將自己從三樓帶來的那隻黃銅香爐拿了出來，與此同時，有什麼東西被從他的口袋裡帶了出來，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那一張灰色的普通冥幣。
冥幣？
溫簡言動作一頓，彎下腰，將冥幣撿起拿在裡。
他皺起眉，在腦海中搜尋了一圈。
在三樓的時候他作為人質被控製在隊伍裡的，從未有任接觸到冥幣的機會，無論進入畫內還畫外，都沒有和顧客有過接觸。
除了……
溫簡言呼吸微窒，似乎想到了什麼，熟悉的畫麵快速地劃過腦海，像閃電劃過黑暗的天空，令他定定的怔在原地。
在三樓和四樓的樓梯間內，點燃紅色蠟燭之後，距離自己最近的黑影突行動，但其餘的怪像卻並未同樣被激活。
黑影逼近，並未攻擊，反而消失了。
他和“顧客”僅有的接觸，也就說……
溫簡言扭頭向著中的香爐看去——裡麵空空如也。
但，他清晰地記得，在自己拿到香爐的時候，裡麵清清楚楚有東西的。
幾截尚未被點燃的香，燃燒殆儘的香灰，但卻被壓實在了最底，即使顛倒過來也無法將其倒出，由於當時時間緊迫，它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異樣，所以，溫簡言並未留心觀察，但此刻，那些斷掉的香，和下方的香灰，卻全消失了。
霎時間，所有的線索都在他的腦海中連在了一起。
“顧客”在一樓購買人皮的衣服，樓購買象征著視力的珠和和象征著聽力的耳朵，三樓購買臉孔……如果按照個邏輯思考問題，基本上，一個完整的“形態”在前三層就已經拚湊出來了，並不需要更多的件補充了，那麼，四樓的目的什麼呢？
它還需要什麼呢？
它要在四樓購買什麼呢？
隨著一個個碎片在腦海中補充完全，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溫簡言的呼吸微微急促起來。
如果裡現實世界……
一個購物中心，最高一層的店鋪會什麼？
一個陰森黑暗的恐怖存在，在逐漸擁有了形體和行動力之後，最先的，最原始的欲望會什麼？
“一樓的顧客，購買的不商品，”溫簡言用儘量平靜，沒有起伏的聲音說道，“進食。”
吃。
其餘幾人都一愣，下意識地扭頭看了過來，似乎不明為什麼溫簡言會突得出樣的結論。
也就說，在樓梯間內，被持續不斷的電燈燈光保護著的時候，溫簡言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完成了第一單生意。
由於當時並不在店鋪內，周圍沒有任可以施加詛咒的存在，電燈又無需消耗，所以，他才會在沒有收到任生命威脅的情況下，完成了一次交易。
但，在店鋪內的話……
一切又都會不一樣了。
“香爐和香，不用來供奉些靈位的。”溫
簡言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用來供奉‘顧客’的。”
他抬起，看向麵前高高的靈位，突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四樓的店鋪，販賣的商品食物。”
“死人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