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興旺酒店(1 / 2)

昏黑的走廊望不到儘頭,空氣森冷徹骨,兩邊牆壁之上,無數張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畫在黑暗之中蠢動著。

那些麵孔雖然仍然一動不動,但詭異的是,站在畫外的人卻能明顯地感受到,它們是“活”著的,正在無聲無息地向外窺探著,等待著入侵的時機。

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個極其恐怖的場景。

但是……

巫燭注視著眼前的青年,那張蒼白妖異的臉上仍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那雙金色的雙眼卻在黑暗之中微微發亮。

溫簡言∶“……”

絕了,恐怕也隻有這種從惡源之中誕生的非人類,才能在這種環境之下還想著討吻了。

但答應了就是答應了。

算了。

溫簡言歎了口氣,勉為其難地勾了勾手指“過來。”

巫燭立刻湊了過來。

身周的粘稠黑暗像是擁有獨立的自我意識一樣立刻纏在了溫簡言的身上,像是一隻隻小手一樣瞬間黏了上去,勾勾纏纏地捉住了他。

巫燭的手臂也立刻繞了過來,但還沒有來得及把人抱住,就被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打落∶“彆動手動腳。”

"……"

巫燭若有所思地注視著了一眼自己懸空的手掌,又看了眼已經傾身過來的溫簡言。

走廊之中的光線很暗,但青年的麵孔卻白皙微亮,輪廓優美的側臉線條隱沒於黑暗之中,雙眼在眉骨下微微閃爍。

巫燭的視線很快落在對方的嘴唇上。

溫簡言上唇薄,線條鋒銳,嘴角自然上翹,似乎常常帶著笑,下唇豐潤,柔和了本該十分有攻擊性的唇形。

由於剛才過於凶狠的功地,那嘴唇還餓腫著,泛著-點不正常的淺紅,幾乎將本就不明顯的唇紋徹底撐開了,即使是稍稍很著,也隱隱浮邊的內感,在黑暗之中閃爍著一點濕潤的代,看上去軟的驚人。

"……"

巫燭的眼珠閃了閃,好脾氣地容忍了溫簡言的粗魯。

眨眼間,溫簡言就已經湊近了過來。

他單手托著巫燭的下頜,讓對方低下頭來,而自己則是稍微踮了下腳尖——即使溫簡言的身材在人類男性之中也算得上高挑,但是,兩人的體型確實是有著那麼一些些的差距。

當然了,這點溫簡言並不是很想承認。

巫燭低下頭來。

下一秒,人類溫熱柔軟的嘴唇貼了過來,在他的唇上輕輕地挨了一下,還沒有等巫燭來得及做些什麼,就立刻迅捷的抽離了。

"……"

巫燭眨了下眼。

“好了。”

溫簡言撤了回去,輕飄飄地說。

這就是為什麼他剛剛要打開巫燭的手。

萬一被抱著,那自己豈不是根本跑不脫了?

巫燭"???"

他幾乎是立刻俯身湊近,似乎對溫簡言敷衍了事的態度十分不滿,準備身體力行地討要回自己應有的報酬。

但是,溫簡言卻好像早已有所準備,機敏而靈巧地一旋身,避開了對方的動作。

“彆那麼貪心。”

他單手抵住巫燭的肩膀,臉上還帶著笑,嗓音溫和微啞∶

“我隻答應了你這個。”

巫燭似乎並沒有被威脅到。

他微微皺起眉頭,眉宇暗沉沉地壓著,一雙野獸般的金色眼珠在眉骨下望了過來,蒼白的一張臉上還帶著森珠鬼氣,看上去陰鬱而凶惡。

"下一次。"

溫簡言抬起手,用溫熱的指腹蹭了蹭對方的側臉,笑眯眯地說道∶“下一次讓你親個夠。”

巫燭好像聽懂了。

他猶豫了一下,視線落在溫簡言的嘴唇之上。

“不騙你。”

嘴唇開開合合,露出閃著光的白色牙齒,和若隱若現的淡紅舌尖。

"…………"

巫燭勉為其難地接受了這個方案。

溫簡言的嘴唇不著痕跡地翹了翹。

嗯,看這個樣子,即使是真的互通了部分記憶,也應該沒有互通多少,否則不會這麼容易被糊弄過去的。

尤其是被“下一次”這種話。

畢竟,經曆過【昌盛大廈】這個副本之後,對方應該早就已經該明白,所謂的下一次基本上就相當於一張空口畫的大餅。

吃是吃不到的。

隻能掛在天上看看這個樣子。

把人安頓好之後,溫簡言就將自己的注意力從對方的身上收了回來,轉而打量起了眼前暗藏危險,逐漸變得不再安靜起來的走廊。

他有預感,無論是上麵掛著的這些油畫,還是這條走廊本身,都絕不簡單。

剛剛的經曆更是加倍驗證了溫簡言的猜測。

深不見底的走廊,走廊之上掛滿的鏡子,鏡子背後蠹動著的無數模糊人影,線索全部指向了唯一的結論。

那就是∶

這條走廊……恐怕就是外麵那條路的一部分。

無論是"路"之外,還是走廊的鏡子之後,就是人類不該進入的區域了。

之前的黑方小隊就是險些被他引入其中,而鏡子內的那些影子,也正在試圖衝破障礙,入侵到這裡來。

隻不過,外麵那條路隻能允許“鬼”走上去,而裱畫店內的這條走廊,卻是人類也可以邁入的。

每一個“建築物”都是有其被創建的原因的。

既然【昌盛大廈】被創建出來的目的,是將從世界深層遊蕩出來的鬼送回去,那麼,這條街道,這個裱畫店,以及這條走廊的目的又是何在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看似和整個副本沒有關係,但是,對於全局來說卻可能至關重要。隻有掌控全局,未來才有可能和夢魘這樣的龐然大物相抗衡。

溫簡言邁著步子,來到其中一側牆壁上,借助著自己手中的光源,仔細地在上麵尋找著可能的蹤跡。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畫已經遠不像他先前剛剛進入時那樣平靜了。

無論是暗紅色畫框,還是刺眼的猩紅畫框之中,所有的圖景都在進行緩慢的異變。

而且,不管畫中有沒有人像,似乎都已不再。

這些場景各不相同,有大有小,且沒有出現絲毫重複。

畫中描繪著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荒墳,還有衰敗傾頹的破屋,鏽跡斑斑的老式火車,無邊無際的林子,房門緊閉的房間……

唯一相同的是,這些畫麵看上去都格外不祥,似乎有什麼陰影在其中蠢蠢欲動。

溫簡言敏銳地意識到,和自己最開始進入這條走廊時相比,這些看似並無危險的場景也出現了些微的變化。破屋背後有暗影顯現,房門微微打開一條縫隙,荒墳背後土堆散開……

似乎一切都在預示著危險的訊號。

那些麵目模糊的人像在視覺邊緣緩慢移動著,一束束冰冷麻木的視線穿透黑暗,落在溫筒言的身上,帶來一種毛骨悚然的,被恐怖存在注視著的感覺。

就連那些栩栩如生的,被保護在暗紅色相框之中的人像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和剛剛相比,這些本就逼真到過分的人像,此刻更是帶上了一絲詭異的色彩。

右上角,一個月穿紅衣,麵容慘白的女人看在角落裡,一雙黑到詭弄的眼珠從黑暗之中望來,右下角,一個身材筆得,麵容明冷的中年男子似乎以乎改變了姿勢,原本出現在畫麵之上的右手似乎消失了,垂在了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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