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你去吧。記得下午回來。”莫知春翻身下床,拖遝著棉拖坐到書桌旁。支起鏡子掀起厚重的劉海,看到一雙杏眼,勾唇展現標準式假笑,完美的八顆大白牙,一個絕美的弧度,牽動肉嘟嘟臉頰各側的梨渦。肉嘟嘟的嬰兒肥襯著小梨渦更好戳了,伸手戳一戳,卻被指甲劃出一道白痕,低頭一看。
圓乎乎的黑色指甲映入眼簾。莫知春皺眉,循著記憶從抽屜裡翻出一包濕巾,小刀,幾把剪刀,在桌子上鋪上幾頁衛生紙,拿起較大的剪刀,把不順眼的指甲剪成圓嘟嘟的形狀,磨著剪刀縫修指甲。把黑乎乎的指甲油用手撕掉,其他的用小刀刮掉。
隨手將剪掉的指甲放在衛生紙裡團成團,抽了一片濕巾擦手,拿起另一把剪刀對著劉海哢哢哢一頓亂剪,把耳後的頭發修到齊耳,把剪刀用濕巾擦了擦,拿著一堆紙團子垃圾出了門。
在院子洗漱完,順便把暖瓶裡的水拿來洗頭,用毛巾擦乾,蹲在院子裡等著頭發晾足水分再吹頭發。
雪水融化順著屋頂上的管道劈裡啪來地砸在院子裡裝著雪的木桶裡,山頭的那抹銀裝消融,順著山道激活了浸潤了乾燥的土地。
“知知,你剪頭發了呀,我就說你把厚劉海剪掉更可愛,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可愛。”許瀟瀟戳著莫知春的梨渦淺淺笑道。知知真好看,臉蛋像一個圓滾滾的糯米糍,手感絕佳。
集市上,莫知春站在賣糖葫蘆大爺的車前,隨手拿了幾根付錢,袋子裡被大爺塞了幾根山藥豆。
“娃娃們回回都來照顧我生意,大爺多給你幾根。彆看這山藥豆子小,裹上糖可甜了。”大爺接過錢,對著許瀟瀟和莫知春笑道。
“那還不是從小吃著爺爺的糖葫蘆長大,開學再想吃就得假期了。”許瀟瀟接過莫知春遞過的糖葫蘆,一口一個,小貓般滿足的喟歎“還是這個味,隻有爺爺的糖葫蘆百吃不厭。”
“那是,爺爺的糖葫蘆可是獨家一份。”淩空摘下最高處的糖葫蘆,付了錢,應和道。
彼時的少年容貌還未張開,卻也能從青澀裡看到幾分未來的模樣。十裡八村誰不知道淩老頭有個長得好看的大孫子,懂事又乖巧,學習次次班裡排的上號。女同學的避風港,各家孩子的學習標杆,人儘皆知的彆人家孩子。
七八個紅彤彤的山楂串在一起,放進熬著糖的鍋裡轉個圈,糖霜為山楂裹上一層外衣,咬開露出白嫩的果肉和果核,酸酸甜甜的味道遍襲大腦。
更彆說煮熟的山藥豆,本就軟糯無比,添上一份嘎嘣脆的外殼,大口吃如擼串嘎嘎下飯,小口吃一口一個,甜度剛好,中和掉單調的綿軟。不愧是從小在集市上吃,上小學攢錢在學校門口消費,坐車回家必備零食。莫知春小口小口的啃著糖葫蘆,舒服的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