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次的不歡而散,直到現在兩人還沒碰見過。 乍一迎麵而來,旁觀者陳渝心裡有點犯怵。 相比之下,君行倒是沒什麼情緒,甚至隻是頓了一下,便繼續往前走了。當然,就算是有情緒,也不會被看出來——跟麵癱似的,哪兒有情緒可言? 謝衡當然也看到君行與陳渝了,不過他還沒什麼閒心思去想上次不歡而散的事。 離近了,約摸三四步距離時,兩人同時停下腳步,隨意拱了拱手,冷淡又敷衍。 陳渝躲的遠遠的,生怕這兩位一個不爽打起來。 “掌門可在雲霧山?”君行開門見山道。 謝衡微微搖頭。 君行“哦”了一聲,繼續說:“方才是你吧。” 謝衡一怔,輕輕“嗯”了一下。 隨後便沒下文了,對話十分尷尬。 君行敏銳地察覺出,空氣中似乎有一種極為暴戾的真元,很少,少到幾不可尋的地步。 他環顧了一下,最終視線停在了謝衡垂在寬袖下的手上。 謝衡:“?” “受傷了?”君行問。 謝衡:“無事。” 君行皺眉,再一次重申道:“受傷了?”他加重了點語氣,配上如冷石一樣的麵色,竟有點嚇人。 謝衡有些莫名其妙,又道:“真的沒有。” 君行顯然有些不耐煩了,上前劈手就拽上謝衡的手臂,叫了陳渝跟上,便帶著人往回走。君行清晰地感覺到,自謝衡手處傳來的暴戾氣息。 謝衡皺眉:“鬆開。” 君行冷笑一聲,說:“這麼大人沒點自知之明了,這裡可是雲霧山,你偽裝得再好,留了傷都是找死的行為。”那絲絲縷縷的真元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謝衡還真是挺膽大的。 謝衡歎了一口氣,道:“先放開,我會解決——你先鬆手。” 君行目不斜視,徑直往前走。 陳渝慢騰騰地跟上來,忽然覺得這場麵似曾相識。 君行抿著唇停下來,鬆開手,冷聲道:“掌門不在,你跟著我們一起。”語氣十足的生硬。 謝衡:“……哦。” 君行這麼不放心修行者大本營混進來他這個魔麼?謝衡瞥了一眼君行,道:“隨意。”這是同意了。 一旁裝死的陳渝聽得目瞪口呆,張了張口,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就這樣,三人又重新一道走了。 · 幾日後。 千裡之外。 一穿著黑色長袍的女子走向廢棄的皇城中,破敗的城門蕭然而立,昔日高大的城牆、瑰麗的宮殿,如今卻隻是偷著一股子蕭瑟。 女子輕車熟路地踏進皇城,腳步沉穩。她沒有運用真元,走了許久,才終於到達皇城中央的“長霄殿”。 她抬眼看了看朱紅的牌匾,眼底毫無波瀾。 “吱呀”一聲,就好像打開了舊世界的大門,又好像有的許多過往的記憶呼嘯而過。 女子踏了進去。 殿內隻有一個人,酒香彌漫在四處。 她拂開鬥篷,露出帽下清麗的麵容。 正是月虛真人。 宮長曦饒有興味地看著月虛真人,笑了:“了不起的真人?怎麼想起來我這地方了?” 月虛真人拂了拂袖子,淡淡地看著宮長曦,道:“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