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說起來,這位“二爺”沒比他大幾歲,當初他來餘家的時候,這位二爺還被稱為二少,後來餘家當家人去世,二少才成了二爺。 謝衡在書房外站定,敲了敲門。 “進。” 略帶懶散的聲音透過木門穿出來,有些悶,尾音延長了些,像是沒睡醒一樣。 謝衡垂了垂眼睛,拉開門進去。 入目的是整潔乾淨的辦公桌,色調冷淡又枯燥。辦公桌後麵坐著身著休閒裝的青年,懶懶地靠在椅背上。這人皮相好,俊臉在那擺著,怎麼著都不顯得難看。他隨手指了指對麵的座,示意謝衡坐下。 “哥。”謝衡輕聲打了個招呼,坐下來。 餘夕揉了一把臉,坐直了身子。他盯了一會兒謝衡,斟酌了一番用辭,說:“清言,我得告訴你個事。” 謝衡:“你說。” 餘夕的手指輕輕點了幾下桌子,最後吐出一口濁氣,擺了擺手:“算了,先下樓吃飯吧。” 謝衡沒說話,隨餘夕下樓進餐廳。 餘家雖說很大,但很多時候基本上都是冷清的。餘大少在國外發展,餘夕又忙,再加上餘清言在外頭住,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做一大桌子菜了。 謝衡奇怪著,餘夕平常與他並不算熱絡,頂多是掛名的兄弟,這樣主動找他回來吃飯還是少有的。 他垂眸。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明天學校有課嗎?”餘夕問。 謝衡搖了搖頭。 然後氣氛就沒了,整個餐廳隻剩下餐具碰撞的聲響。 餘夕沒深入了解過自己這個半道而來的弟弟,隻知道這人吧,非常倔,非常有主意。他把不準自己說出來的話會不會惹餘清言生氣,畢竟上一次他大哥就把餘清言惹毛了,這人賭氣就搬出去了。 “咳。”餘夕放下了筷子,清了清嗓子。 謝衡立即猜出他要說事了,跟著慢慢放下筷子,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抬眼看過去。 “你最近參加了個選秀的綜藝吧。”餘夕說。 謝衡點頭。 餘夕見謝衡沒什麼情緒波動,便道:“餘城讓人給你刷下來的。” 謝衡:“……” 餘夕破罐子破摔,“我估計是你上次那事給他整出心理陰影了,他讓你回學校去學習。”說完,他仔細看了一下謝衡的麵部表情,發現這人自始至終都很淡定,耐心地聽著他說完,神色沉靜。 餘夕鬆了一口氣,當個家長真不容易。 “……”謝衡在之前就猜個大概了,這會也沒多詫異,隻點了點頭笑了一下,有點失魂落魄的意味:“我知道了。” 餘城向來反對餘清言進這個圈子,當年他上高中的時候沒少勸過,但原身倔,半個字也聽不進去,後來考的京城電影學院。 餘夕說的“上次那個事”謝衡在記憶裡了解一點,無非是圈子裡那些醃臢事。那會兒原身剛出道,沒什麼名氣,也不肯對外暴露餘家人這個身份。結果公司以為他沒什麼背景,就背著given在一次晚宴上把原身灌醉了送一個導演床上去。 事當然是被攪黃了,因為餘城當晚恰好在那家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