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末,秋田縣,仙市大曲。
鋪好野餐墊,熟練地擺上食物,隨著激烈的鼓聲響起,花火大會即將開始。
“話說這是畢業後,零第一次和我們一起看花火大會吧。”萩原研二遞給降穀零一罐芹菜汁,“記得你喜歡吃芹菜,所以特意給你買的芹菜口味的果汁。”
“謝謝。”降穀零臉色有些微妙,雖然萩原的確是好心,但看了一下瓶身上的配方,總覺得會是很奇妙的口味。
拉開拉環,小心翼翼地嘗了一口,降穀零挑眉,這個味道,對於芹菜愛好者來說,居然還行。
鬆田陣平好奇地盯著芹菜汁綠色的瓶身,“Zero不介意我嘗一口吧?”
“給。”
鬆田陣平看著好友平靜無波的臉,應該不會難喝到哪裡去吧?他仰頭喝了一口,下一秒,“yue——”。他連忙將果汁塞回好友手中,又灌了幾大口葡萄汁,才感覺自己終於活過來了。
“邪典!Zero我想不到你居然是這種口味的人,太難喝了。”鬆田陣平皺著一張臉,他拿出手機,對著瓶身一陣拍,“這種東西,一定要記下來,等宮崎任務結束回來了,給他試試,那家夥一定很喜歡。”
“我還買了咖喱味的!可惜宮崎沒能一起來,這個味道也記下來,小陣平。”萩原研二興致勃勃地從袋子裡找出一罐棕黃色包裝的果汁,遞給鬆田陣平。
“誒,咖喱嗎?我看看是哪種。”從來沒有聽過咖喱味的果汁,諸伏景光也好奇地看向那瓶咖喱味的果汁。
伊達航咬著牙簽,“唔,我手上這瓶是香菜的,萩原你怎麼買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口味?”
萩原研二瞟了眼瓶身,“那瓶是老板友情贈送的,說是新出的口味,讓我嘗嘗。”
“啊——”作為香菜頭號黑粉的鬆田陣平大叫著遠離了伊達航,“把這種可怕的東西,拿得離我遠一點!”他揮舞著手臂在空中畫出一個五芒星,“驅邪驅邪!”
諸伏景光捂嘴偷笑,“鬆田太誇張了,我倒是覺得香菜還蠻不錯的,很能提味,是許多菜必不可少的香料哦~”
好友們在一旁打鬨,時不時地還會提起宮崎蓮。降穀零強撐起一張笑臉,他答應過宮崎,要替他瞞住其他的好友,所以,不能露出一點異樣!
“打擾了,請問你們介意拚個座嗎?”
“宮崎?”鬆田陣平驚訝地喊道。
說話的是一個黑色海帶頭的青年,他背著光,麵容有些模糊。
青年撓了撓頭,語氣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我們認識嗎?我應該沒有說過我的姓氏吧?”
仔細一看,才發現,來人的確不是宮崎蓮,雖然他們有著一模一樣的頭型,但這張臉,比起宮崎蓮更像水尾蒼介,特彆是那如出一轍的上挑鳳眼,但看眼睛的話,恍惚間會以為是水尾蒼介正在向他們打招呼。
他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皮膚白皙,氣質清澈,看著就是還未步入社會的樣子。
“不介意,請坐。”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降穀零,他揚起一張溫柔無害的笑臉,這是他臥底時候常用的假麵。
與親切的笑容相反,降穀零的大腦正高速運轉著,這個發型,這張臉,真的會有這樣的巧合嗎?會是組織或者那些官員派來故意接近他們的嗎?目的又是什麼呢?
“謝謝。”青年很有禮貌地道了一句謝,比鄰著降穀零和鬆田陣平坐下。
“聽你剛才的話,你也是姓宮崎嗎?”鬆田陣平好奇地問道。
“嗯,我叫宮崎真介,叫我宮崎就好了。”青年向幾人介紹著自己。
鬆田陣平搖頭,“不,已經有一個家夥叫宮崎了。”
“那如果不介意的話,叫我真介也行。”宮崎真介從善如流地說。
鬆田陣平沒有接這個話茬,反倒是提起另外一個話題,“看你的年齡也不大,應該還在讀書吧,怎麼一個人來看花火大會?”
“嗯,我今年十月份升大學。本來和爸媽約好了一起來,他們飛機晚點來不了,隻能我一個人來了。然後發現忘了定座,來得又太晚,所以隻能厚著臉過來拚桌了。”宮崎真介從背包裡拿出餐盒擺在野餐布上,“我自己做的一些小甜點,請用。”
說完他率先夾起其中的一塊放進嘴裡。
幾人也不見外,紛紛拿起餐盒裡的甜點吃了起來。
這個味道,總感覺有些熟悉,降穀零和諸伏景光蹙了一下眉頭,兩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宮崎蓮,這個味道,和宮崎之前做的蘋果派真像啊。
“這個蘋果派做的真不錯,和Hiro做的不相上下誒。”鬆田陣平豎了大拇指誇讚道。
“Hiro?”
“哈哈,差點忘了自我介紹了。”相似的發型和麵容讓鬆田陣平看宮崎真介十分順眼,熱情地介紹道,“我叫鬆田陣平,你旁邊這個金發叫降穀零,這位是萩原研二,咬牙簽的是伊達航,這邊這位是諸伏景光,Hiro就是他。”
宮崎真介隨著鬆田陣平的介紹,一一向他們打了招呼。
“光吃這些可能有點乾,要來點果汁嗎?”萩原研二將飲料袋放在宮崎真介身前,“隨便挑。”
宮崎真介眉頭緊鎖,模樣十分嚴肅。
“怎麼了?沒有喜歡的口味嗎?”萩原研二看他這樣子,熱心地問道。
宮崎真介搖搖頭,“不,是因為喜歡的太多了,不知道選哪個好。”
“噗嗤——”萩原研二笑著說道,“不用想這麼多,全都拿好了。”
“謝謝。”宮崎真介從飲料袋子裡,精準地拿出了棕黃色和草綠色的兩個罐子。
旁邊的鬆田陣平瞳孔地震,“等等,你沒有拿錯吧,這是咖喱味和香菜味的果汁!”
“你也喜歡嗎?”宮崎真介咬了咬唇,“那這罐香菜味的給你吧。”說著他將草綠色的罐子遞給了鬆田陣平。
還沒等鬆田陣平反應過來,宮崎真介又縮回了手,重新遞出棕黃色的罐子,“給你咖喱味的可以嗎?香菜味的我真的很想試試。”
“啊啊啊。”鬆田陣平仰身向萩原研二倒去,“這種魔鬼一樣的東西,離我遠一點!”
宮崎真介歪著頭,無辜地看著鬆田陣平,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炸毛,還認真地安利道,“香菜味,很不錯的!”
鬆田陣平捂臉,發出來自靈魂的疑問,“所有的海帶頭味覺都那麼奇怪嗎!”
“沒事,小陣平他隻是不喜歡香菜而已。”萩原研二解釋道,“不用分給他,你拿著喝吧。”
“太好了!”宮崎真介高興得眉毛嘴角上揚,似乎又覺得自己這樣有些失禮,“我是說,你們人實在是太好了。”
有了這場小插曲,宮崎真介與其他四人很快就熟悉起來,大家也毫無芥蒂地喊了他的名字,真介。
降穀零心中的防備卻越來越重,這番作態,像極了剛入警校時的宮崎蓮,這個人到底是想做些什麼!
他將裝有乾果的小碟子放在宮崎真介身前,“十月份入學的話,真介是才從國外回來嗎?讀的哪個大學?”
在日本,大學有兩個開學日期,四月和十月,本地人一般會選擇四月入學,而外國留學生大多會選擇十月入學。
“謝謝。”宮崎真介先是向降穀零道了聲謝,才解釋道,“因為我是特招生,從高二直升的大學,所以是十月份入學。大學的話,還行吧,東京大學。”
他的神情平淡,似乎從高二跳級到東大這種名校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
鬆田陣平的臉扭曲了,這些該死的天才,“什麼叫還行吧,東大是還行的學校嗎?!”
宮崎真介眨眨眼睛,似乎不明白為什麼他會這麼生氣,他試探性地說道,“那,就是還不錯?還不錯可以嗎?”
這種熟悉的哽人的方式,幾人不由幻視那個隻能偶爾通過簡訊聯係的好友。
特彆是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人不由想起多年前,他們和宮崎蓮初次相遇的時候,宮崎蓮體貼萩原研二“瘦弱”,替他將行李箱提上了樓,這種相似度極高的體貼方式,簡直是宮崎蓮本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