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過一架後,之前的種種負麵情緒都消散了,幾人又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打鬨在一起。
下午的蘋果園之旅很是愉快,晚上還一起泡了溫泉。
等到即將入睡時,鬆田陣平興致勃勃地提議道,“我們來合宿吧怎麼樣?就像之前在秋田縣的那種大合宿~”
他的提議顯然非常得人心,其他幾人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宮崎,你家有這種房間嗎?”萩原研二附和地問道。
宮崎真介捏著下巴,“有個大房間,是和式裝修,有榻榻米,就是許久沒有人住過了,得打掃一下。”
降穀零挽起袖子,向來沉穩的他難得露出一些少年氣,“那走吧~”
房間位於宮崎宅的一樓,原本用作活動室的,雖說許久未曾有人住過,卻並不臟亂,宮崎夫婦每個月都會叫保潔給家裡來一次大掃除,自然也包括這間屋子。
幾人分好工,開始打掃房間。
然而,不到五分鐘,鬆田陣平甩著抹布朝幾人衝去,“吃我大玉螺旋丸!”
剩下的幾人都很是機警,並沒有中招,宮崎真介揮舞著掃把,“看我的,草雉劍!”
兩人你來我往打得不亦樂乎,本來是十分鐘的工作量,在兩人熱心的“幫忙”下,硬生生花了大半個小時。
最後,還是看不下去的萩原研二和降穀零,一人一個小朋友地抓住了鬆田陣平和宮崎真介,這才讓打掃衛生順利進行下去。
好不容易打掃完,幾人呈大字型癱躺在榻榻米上,此時他們都有些精疲力竭了,昨晚本就熬了一宿,今天的行程也耗費了不少精力,。
睡前,宮崎真介慎重其事地拿出一個ipad,調出伊達航的照片,擺在床鋪邊,“合宿怎麼能少了班長呢,雖然他人不在這,但我們的心意必須表達出來。”
照片上的伊達航,穿著正裝,麵帶笑容,可在眾人眼裡,卻無端生出幾分殺氣來。
“宮崎,大半夜醒來,看到這個照片你不覺得嚇人嗎?”鬆田陣平揉揉手臂,吐槽道。
宮崎真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小陣平,你在說什麼啊,那時候,ipad早黑屏了!”
“Hagi,宮崎剛才那個眼神是在嘲笑我吧?是吧?”鬆田陣平不可置信地向身旁的幼馴染求證,似乎隻要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下一秒他就會衝過去,進行一場男人的決鬥。
萩原研二心累,他們為什麼就不能成熟一點呢,連忙拽住鬆田陣平的手,“好了,小陣平,宮崎他ky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作為一個高情商的人,不要和他計較。”
鬆田陣平瞬間就被安撫住了,對,作為一個高情商的人,他才不和宮崎這種ky精計較呢~
.......
懸掛天際的銀鉤灑落著銀色的光輝,諸伏景光躺在榻榻米上,眉頭緊鎖,冷汗涔涔。
他的眼前是一片灰色的迷霧,頭頂的圓月泛著妖冶的血紅色,前方似乎有什麼聲音在呼喚著他。
順著泥濘的道路,走入灰霧中,空氣中若有若無的刺鼻味道,是福爾馬林,他隱約聽見有人在哀嚎,聲音十分熟悉,卻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走了好一會兒,灰霧散去,他走進一間屋子。
屋內的牆壁全是合金製成的,反射著冰冷的銀光,最中央有一個巨大的玻璃器皿,裡麵好似有一個人。
“Hiro,對不起,我又失約了。”玻璃器皿裡的人,聽見腳步聲,緩緩轉過身來,赫然正是宮崎蓮!
下一秒,宮崎蓮的臉又變成了宮崎真介的樣子,他麵帶歉意地對諸伏景光說道,“好好活下去,我的朋友。”
說完他的身體逐漸發生了變化,數隻手從天花板上朝他伸去,暴力地撕扯著他的腦袋,腹部,掏空了他的臟器,鮮血流了溢滿整個玻璃器皿。
宮崎真介的臉也變得扭曲起來,“救救我Hiro,我好疼啊,救救我。”
“宮崎!”諸伏景光從睡夢中驚醒,他忙不迭地朝宮崎真介走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觸碰好友的手臂,溫熱柔軟,宮崎他還活著啊。
微不可見地鬆了口氣,卻發現黑暗中有兩雙眼睛閃著詭異的光芒。
定睛一看,原來是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人正滿臉疲倦地盯著宮崎真介。
他們顯然也看到了諸伏景光的動作。
“Hiro也是害怕宮崎會消失嗎?”萩原研二輕聲問道。
諸伏景光沒有說話,隻是再次伸出了手,他的一根手指輕輕地放在宮崎真介的鼻唇之間,是有呼吸的宮崎,真好。
“這家夥,給我們帶來這麼大的心理陰影,自己倒是睡得挺熟。”鬆田陣平小聲抱怨道,他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宮崎真介,害怕一覺醒來,一切都隻是夢境中幻想出來的。
諸伏景光溫柔地注視著宮崎真介,他活著比什麼一切都重要,眼睛的餘光瞥見一個空置的床鋪,原本應該是降穀零的位置。
“零呢?”
鬆田陣平朝窗外努努嘴,“呐,那裡,我們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坐在宮崎旁邊盯著宮崎了,那家夥應該也是很害怕,看樣子一直沒有睡,後來去院子裡抽煙了。”
諸伏景光點點頭,躡手躡腳地走到院子裡。
庭院裡,降穀零正燃起一根香煙,靜靜地看著他們燃燒,他不愛抽煙,卻喜歡用這種點煙的方式來排解自己的壓力。
諸伏景光走過去,才發現,降穀零站的位置很是巧妙,隻要一扭頭,就可以透過窗子看到裡麵正在熟睡的宮崎真介。
“Zero。”
降穀零抬起頭來,“Hiro你也沒有睡著啊。”
“是啊,誰又睡得著呢,我出來的時候,鬆田和萩原正瞪著眼睛盯著宮崎呢。”諸伏景光捂嘴笑道,“Zero,你是一直都沒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