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分鐘後,在他最後拍打了一次伊森的胳膊後,直接垂了下去,整個人也沒有了動靜。
伊森在他鼻子下感覺了一下,然後輕聲說道,“他死了。”
藍斯撇了撇嘴,房間的氣氛明顯的壓抑了許多,隨後他站了起來,看向了埃尼奧,“我幫你解決了最大的一個問題,現在輪到你胳膊的問題,你自己來,還是我來?”
一名打手愣了一下,臉上已經全都是汗水,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開始求饒。
死人,和沒有死人,對他們來說完全是兩種概念。
如果他們把肯特折磨的奄奄一息,但肯特沒死,他們都不會害怕。
對於他們來說隻要不死,就沒有什麼大事情。
可現在肯特死了,他們沒有理由不害怕了。
他把昨天打斷埃尼奧胳膊的事情賴在了肯特身上,總之這些事情都和他沒關係,他也隻是一個可憐的人。
埃爾文走到埃尼奧身邊,把手中的槍給了他,“堅持你自己的選擇,沒有人會怪你,藍斯也不會。”
“你隻需要記住,我們是兄弟,是家人,我們會支持你,也會為你報仇,這就足夠了!”
他是通過這種方式告訴埃尼奧,他可以去解決這個人,也可以選擇放棄,這是他的決定,藍斯不會為難他。
他想到了過往,想到了到現在都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的母親,想到了那個天天在外麵渴望受到聯邦人接納,渴望成為聯邦夢的幸運兒但總是失敗,且熱愛家暴的父親,想到了童年的不幸以及貧窮的自己。
也想到了,那些能讓人幸福的錢。
他看著手中的左輪手槍好一會,才問道,“怎麼用?”
“這是保險,已經打開了,然後對準了,扣動扳機。”,埃爾文教會了他簡單的用槍方法。
他走了幾步,對準了打手,不顧對方哭紅了的眼睛以及臉上早就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鼻涕的哀求,扣動了扳機。
子彈射進了打手的肩膀,他立刻倒下想要裝死,但他不知道的是,埃尼奧似乎是想通了什麼,他想要把過往的,把自己人生所有的不公和憎恨都發泄出去。
他走過去對準了“屍體”連續扣動扳機,一開始打手還想要反抗,但隨著腦門上挨了一槍後,他整個人都失去了力氣。
當“吭吭”撞針撞擊空了的底火的聲音傳來好幾聲,他才在恍惚中收回了手槍,有些木然的站在了旁邊。
他有很多的東西需要去思考,人生,過往,未來,甚至是對自己的思考。
其他打手中已經有人意識到了什麼,但不等他們作出什麼反應,藍斯做了一個小動作,隨著一陣劈裡啪啦的槍響聲過後,房間裡已經沒有其他站著的人了。
看著心腹打手死不瞑目瞪大了眼睛,藍斯有些懊惱,“見鬼,我說過要留他一條命的,但你們……”,他歎了一口氣,“我這算說話不算話嗎?”
埃爾文笑著說道,“是我動的手,和你沒關係,藍斯。”
藍斯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收拾了一下,隨後一起離開。
從地下室走出來的那一刻,熾烈的陽光照耀著整個世界,甚至連這條巷子裡都有一些地方被陽光所覆蓋。
但總有一些地方,永遠都不會得到陽光的青睞。
那些牆角的青苔,那些陰暗潮濕的地方,如果有一天,你的生活被陰影所籠罩,且陽光也照射不到你。
那麼請你,為自己支起一盞燈,彆讓自己被黑暗吞噬!
不管這盞燈是槍火,還是其他什麼!
每個人的心態,在這一刻,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同時在他們心中,也有一些聲音在告訴他們,要強大起來!
所有人都前所未有的,渴望力量,渴望一切!
藍斯開著車把人們都帶回去,包括了埃尼奧他們的人,無非就是擠一擠。
回到了公司後,藍斯數了數從肯特保險櫃裡拿回來的錢,三萬三千多塊錢。
三萬塊錢被他放進了保險櫃裡,他要感謝肯特先生在他事業初期為他的發展貢獻了一份著實不小的力量。
剩下的這些錢,他則都分了。
每個人都分到了一百多塊。
“回去洗個澡,去買套新衣服,新鞋子,然後吃頓好吃的,回來上班!”
藍斯看著埃尼奧,還有他身邊的那些他的朋友,“如果不介意的話,公司也歡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