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富,有時候也是一種力量的表現。
盧卡爾警官曾經參與過一起很特殊的案子,隔壁州動物園裡有一頭很稀有的白化病獅子。
純白色的獅子在整個世界都很少見,有一名富翁希望能把這頭獅子變成自己身上美麗的大衣,但動物園的院長拒絕了三十萬的報價,並稱這頭白化病獅子是“全人類的財富”,不會出售給一個卑鄙的資本家。
然後這名富豪隻是提出了願意用十五萬塊購買這頭獅子的皮毛後,不到兩周的時間,這頭獅子就被工作人員殺死後運出了動物園。
因為最終皮毛的流向指向了金港城,所以他參與了這部分的偵破工作。
皮草生意時至今日依舊有很大的利潤空間,他可以想象到威爾的父親應該是一名成功的商人,但他也能夠猜想到後麵肯定發生了一些事情。
他沒有說話,威爾則繼續往下說道,“我們出生後關係一直都不錯,因為我們是帝國移民,哪怕我們出生在這,我們依舊經常被人欺負,所以我們很團結。”
“後來非常不走運的,我父親在某段時間因為往返兩邊比較頻繁,遇到了海盜,然後失蹤了。”
“他們不承認他死了,因為這樣股東們就能在我們繼承他的股份前,掏空整個公司。”
“最終我們一分錢都沒有得到的同時,繼承了一大筆原本不存在的債務,銀行也要收走我們的房子……”
他深吸了一口煙,那天晚上,鄰居那個小混球的父親來到了他們家裡,他提出可以收留他們,但他們的母親必須為此付出一點什麼。
女人不願意這麼做,他試圖強行闖入她的秘密花園,兩個男孩最終用帆船隊的球棒擊碎了那個老混球的腦袋。
事後他們的母親承擔下來了所有的罪名,他父親的一個朋友免費幫他們代理官司,法庭考慮到“入侵私人領地”的事實,在尊重法律的原則之上,並沒有給她什麼實質性的處罰,她被無罪釋放。
後來接連的問題讓她的精神變得不穩定,隨後她開始濫用精神類藥物,最終於一年後死於自殺,那時候整個世界就隻剩下他們兄弟兩人了。
聽著威爾說著這些過去發生過的事情,像是在告訴盧卡爾警官他和他弟弟的關係有多好,但又像是在告訴他自己,最後一個親人也離他而去。
“我雖然有時候對他很嚴厲,但我發誓,我隻是不希望他做了什麼愚蠢的,無法挽回的事情。”
威爾撇了撇嘴,眼眶又有些發紅,“結果他還是死了。”
盧卡爾警官有兄弟姐妹,但沒有過這麼坎坷的經曆,他無法理解這種感情的沉重和痛苦,隻能安慰了幾句。
接下來的一段路程都是沉默的,當停屍房的門被推開之後,盧卡爾警官留意了他一眼,在確認他表示他沒問題後,才帶著他到了停屍房中。
他從冰櫃裡拉出來一個抽屜,肯特就在裡麵。
看著皮膚發白沒有一丁點血色,並且高度腐爛得幾乎快要辨彆不出來的弟弟,威爾吐了。
作為黑幫高級乾部,他虐殺過不止一個人,也見過死屍和腐爛的屍體,但他從來都沒有感覺到如此的不適!
他強烈的反胃,乾嘔,並且吐出來。
嘔吐物散發的腥酸臭味讓盧卡爾警官都退了好幾步,他吐了好一會,才拿出手帕把嘴擦乾淨,又站了起來。
此時他的臉色和冰棺中他弟弟的臉色差不多,都是傻白傻白的。
他強忍著劇烈的不適,不隻是看到高度腐爛的屍體那種不舒服,還有對親人死亡這個認知產生的生理反應,走到了冰棺前。
盧卡爾警官這時走過來,“這是你的弟弟嗎?”
威爾沒說話。
他等了一會,又問了一遍。
此時才回過神來的威爾點了一下頭,“抱歉,這……”,他捂著臉有些說不下去,在罵了一句“法克”後一拳打在了冰櫃上。
冰櫃都被他打的凹下去了一塊,還有一些血跡。
他的拳麵挫傷破了個口子,流淌著鮮血,但他一點都不在乎。
他的聲音突然加大了不少,也更生硬,“是的,是的,就是這個混蛋!”,他一說完就緊緊的抿著嘴,看著盧卡爾警官,表情也變得森然,“是誰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