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咄的敲擊聲從來都沒有如此的悅耳過!
原本還有些煩躁的情緒,也逐漸的平息了下來,三萬塊錢能做什麼?
查理局長摘掉了帽子撓了撓後腦勺,可以在灣區買兩個不那麼好的獨棟彆墅,或者買一個位置不錯的獨棟彆墅,有泳池和花園的那種。
即便他每天花十塊錢,可以讓他在十年之內不用考慮花銷的問題。
十年後他多大?
他的眼神有些飄忽,人年紀大了就是這樣,注意力不集中,容易走神。
看著查理局長的眼神已經沒有了焦距,助理局長咳嗽了一聲。
這一聲,讓查理局長的魂從上帝那回來了,“剛才你說什麼?”
作為老搭檔,助理局長一點也不奇怪他的問題,“我的意思是說,放他們在可控製的範圍內火拚一場。”
“等他們火拚完,我們的人立刻進去,把那些‘凶手’抓起來,這樣我們對市民有一個交代,對我們的警徽也有一個交代。”
“我們不是不願意提前介入,是完全沒有辦法。”
說話間警察局已經有警車烏拉烏拉的離開了,助理局長走到了窗戶邊,撥開百葉窗看著外麵遠去的警察。
“他們不斷的鬨事,隻會讓局勢更難看。”
“比起到處都是惡性犯罪,我認為讓一切都在可控製的範圍內,反而更合適。”
不知道是哪句話說服了查理局長,也有可能是哪代表了三萬塊錢的敲桌,他拿出煙鬥,塞了一點煙絲,慢條斯理的按緊,然後點上。
叭叭的兩口吸煙聲之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房間裡都是煙絲的味道,但不是很臭。
“一切都在可控的範圍內?”
助理局長點了點頭,像是廢話一樣重複了一句,但這次是肯定句,“一切都在可控的範圍內!”
正在等待消息的海勒重新戴上了茶色眼鏡,房間裡都是高級乾部和普通乾部,他們都在等待著一個消息。
沒有人說話,氣氛很嚴肅。
海勒麵前桌子上的鈔票還有不少,這些人拿到了足夠的錢,每個人臉上都透著一種說不上來的表情,就像是……一種得逞了的,帶著狠勁的笑意。
驟然間,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有些人被嚇了一跳!
海勒也是,但他沒有表現出來,隻是他心臟在電話鈴聲響起的那一刻,明顯的漏跳了一拍!
他提起電話,緊接著有一個發蒙的聲音響起,“我們原則上同意你的想法,但你必須先解決外麵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人報警說帝國區發生了惡性案件。”
“還有,伱的那些人就讓他們去警察局裡待著吧,這是你該付出的代價。”
“現在還是太早了,等三點鐘之後,五點鐘之前,你們必須解決戰鬥。”
“另外,現場必須留下……二十個人來,我們需要向市民有一個交代。”
海勒聽完之後思考了一會,“頂罪的人太多了,十個人。”
對麵的人也考慮了一下,似乎不太想和他討價還價,“十二三四個吧,太少了交代不過去。”
“沒問題。”
掛了電話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海勒身上,他看向了那些高級乾部,然後才是其他人。
“晚上三點鐘之後,五點鐘之前,是我們的時間。”
“另外找十二個人去頂罪,每個人六百塊錢一年。”
坐牢,也是一種生意。
在聯邦有些專門幫人坐牢的人,每年差不多也就是五六百塊錢,還有一些移民也願意做這個。
像是一些短期的,比如說六個月,一年,一年半的,願意的人還不少。
在外麵他們賺不到這些錢,但是坐牢可以,不僅有免費的食宿,還能認識很多擁有各種技能的朋友,這未嘗不是一種生活方式。
高級乾部們知道海勒的意思,他們得把這個人數分一分,五個高級乾部分十二個名額,每個人兩個還有兩個。
也許是注意到了他們的目光,海勒皺了皺眉,“你們一人兩個,我這邊兩個。”
“武器來了嗎?”
負責購買軍火的乾部點了點頭,“馬上就到……”
“很好,我先睡一會,兩點半的時候叫我。”
他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朝著後麵的小門走去,裡麵有一個休息室。
煩躁了一晚上,終於能好好休息一會了。
今天的夜裡,有數不清的電話在不該響起的時候響起來,一些幫派的高級乾部開始約束自己的手下,不要靠近“三角區”,也就是藍斯金融公司的位置。
雖然他們沒有明說什麼,但這些人都知道,那裡很大概率會有一場大規模的火拚。
這種事其實在金港城不那麼經常發生,以前隻有五大家族還不是五大家族,他們爭奪這份殊榮的時候經常發生。
隨著五大家族確定了自己在這裡的地位之後,就很少出現這種約定俗成的火拚現象,這也讓很多年輕人顯得很興奮!
雖然上麵的隊長乾部之類的告訴他們,彆他媽去湊熱鬨,但誰又能控製得住?
誰都想看看,這麼大的陣仗,到底是怎樣的一場火拚!
作為這座城市的地下皇帝,帕斯雷托先生也接到了掮客的電話,“晚上在三角區有一場火拚,如果您有人在那,最好讓他們彆出去亂跑。”
帕斯雷托先生還在應酬,聽到這個消息時有些意外,因為的確這兩年沒怎麼發生過了。
他也有些好奇,“誰和誰?”
“卡米拉幫和一個什麼小家族,叫……藍……”
他嘗試著提醒了一下,“藍斯?”
“是的,藍斯家族,一個小家族,您認識他們?”
帕斯雷托先生沒有否認,“見過一次麵,很有趣的年輕人……”,他沉吟了片刻,問清楚了時間,並約好下次有空一起出來喝茶,但實際上遙遙無期的約定後,掛了電話。
他隨後又提起來,給阿爾貝托打了一個電話。
阿爾貝托現在在酒吧裡享受他的夜生活,蘇木裡人最偏好的就那麼幾樣東西,而在這裡幾乎都能滿足他。
福迪斯走到了他的身邊低下頭,他躺在沙發上,一個女孩正在為他服務。
“老板告訴你,晚上卡米拉幫要和藍斯他們火拚,地點在三角區,三點鐘到五點鐘。”
阿爾貝托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這個新來的女孩技術太好了,讓他不得不集中注意力,不然很有可能會丟臉。
他可不想第二天就成為了酒吧裡的笑話——強壯的阿爾貝托·科蒂先生連三分鐘都堅持不了!
但他的理智在酒精和一輪輪快感的圍剿下尚有一絲喘息的機會,在幾秒鐘後,他突然反應過來了。
“你說誰?”,他轉頭看著福迪斯。
“卡米拉幫,和藍斯。”
“謝特!”,他推開女孩重新係好皮帶站了起來,大步朝著樓梯走去,辦公室在三樓。
他來到辦公室裡點了一支煙,然後找到藍斯的名片,撥通了電話。
“你在三角區?”
藍斯隱約有一種預感,這件事和利亞姆的死有關係,“是,我在三角區,怎麼了?”
“卡米拉幫申請了火拚,警局那邊很快就要為你們的火拚清場,你知道嗎?”
“火拚……還能申請?”,藍斯第一次聽說這個,“我不知道,沒有人告訴我!”
他的聲音不像是在說謊,阿爾貝托此時冷靜了下來,“聽著,三點鐘之後,他們就會去你那,你門外的警察多嗎?”
藍斯提著電話線走到了窗戶邊,他讓人關了燈,朝著外麵看去。
外麵站著不少警察,但他們沒有要進來的意思,看上去好像就是守在這。
“我現在離開還來得及嗎?”
“門外好幾輛警車……”,他讓埃爾文去後巷看看,很快埃爾文就回來,告訴他後巷也有兩輛警車,“後巷也有。”
阿爾貝托搖著頭,雖然藍斯看不見,“他們很大概率是不會讓你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