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典裡沒有這個詞和相關解釋。
接下來一段路,沒有路燈,大男孩發現麗莎突然靠自己近了一些,本來心中的一些不滿又拋之腦外,畢竟她在這裡受到了那麼多的傷害,心裡有防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他覺得作為一個男子漢,自己這個時候該說點什麼,“如果你害怕,就靠近我。”
“嗯。”,這是麗莎第一次更積極的回應,“我知道了。”
隻是一句話就讓大男孩有些高興,年輕人的情緒總是這樣,因為一些冷落而低沉,又因為多了一些回應變得高昂。
就在他自顧自的說著一些近期的變化時,突然前麵出現了兩個刺眼的車燈。
其實車燈並不是非常亮的那種,但在黑暗的街道上走得時間長了,突然亮起有些不適應。
車子一前一後的停在了他們身邊,大男孩把麗莎護在自己身後,同時一隻手還插在口袋裡,“你們是誰?”
“如果你們想要找麻煩,我隻能說,你們找錯人了!”,他看著這些人,“我是藍斯家族的人,彆給自己添麻煩!”
微弱的光線下,兩輛車下來四個人,其中有一輛車裡應該還有人,但沒下來。
車廂裡時明時滅的煙頭告訴了他,有人在裡麵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一名隱藏在黑夜燈光後的人說道,“把你身邊的女孩交出來,然後回去喝杯酒,睡個好覺,一切就都會好起來。”
“我把你剛才的話還給你,彆給你自己惹麻煩!”
說著另外兩人朝著他走過來,當他們越過車頭時,車燈照在了他們棕色的羊毛風衣上。
背光的光線看不清他們的樣子,但看得出,兩件風衣不便宜。
麗莎已經僅僅的抱著他,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她感覺到有那麼一些安全感,而她顫抖的身體,也給了大男孩更多的勇氣,以及責任感。
他直接拔出了手槍,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就聽見有人喊“他手裡有槍……”
緊接著槍聲響了起來,他開了幾槍,不知道有沒有打中人,緊接著自己就控製不住身體的摔倒在地上。
腦袋貼著冰涼的地麵,他看到了車燈前一個家夥捂著腹部,嘴裡罵著臟話。
也看到了麗莎被他們拽著頭發拖上了車。
在他即將昏迷之前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其中一輛車後座上的人,把吸完的香煙頭從車窗中彈了出來。
它在寒風中翻滾著掉落在地上,濺射出了一些火花,隨後熄滅,就如同他搖搖欲墜的生命那樣,即將熄滅……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來了很多人,包括埃爾文,莫裡斯,這些他們眼中非常有名氣的高級乾部都來了。
他的經理也在這,靠著牆邊站著,就像是做錯了事的學生。
看到他醒來,埃爾文走過來,坐在床邊,“你運氣不錯,有人聽到了槍聲,然後報了警,警察來的很快,你被救了。”
警察當然來的很快,以前他們不出警是因為出警風險大,還不一定有什麼好處。
誰他媽沒事為了那點錢去冒生命危險?
又不是搶著投胎,肯定是能先叫支援就叫支援,等支援差不多來了,兩三輛警車一起出警。
但現在,隨著藍斯家族對帝國區的大清洗,整個帝國區的治安上了一個台階不止。
而且,有時候他們出動的速度比出警都快,等警察趕到現場的時候他們已經處理完了!
現在可不是搶著投胎,是搶著業績和升職!
而這,也的確救了年輕人一命。
還有他的紅袖章,幫警察們確定了他的身份,否則他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抵達醫院,警察們直接把他拖上車送來的。
年輕人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埃爾文則問起了晚上事情發生的過程。
“……車燈很刺眼,我看不太清,他們都站在燈後麵或者燈前麵,我一張臉都沒有看見。”
“但我知道,我開槍射中了一個人,射在他的腹部,他還罵了我。”,年輕人突然咧嘴笑了笑,不過很快疼痛就讓他笑不出來了。
埃爾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休息。”
一行人一起離開了病房,埃爾文去了醫生的辦公室給藍斯打了一通電話,藍斯那邊也是深夜,不過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我們的人出了點事……”,他把事情的大概再複述了一遍,聽筒中傳出了劃擦火柴的聲音。
片刻後,伴隨著一聲吐氣聲,藍斯的聲音才慢慢響起,“動起來,找到這個人,彆讓他死了,我要知道,是誰,在動我們的人。”
“你說他受傷了,去醫院裡找,隻要他不想死,就一定會去醫院,把他找出來,我明天早上就返航。”
埃爾文臉皮有點發燒,其實藍斯這趟旅行計劃不隻是這麼短的路程,他還要繼續南下,在計劃中。
因為更往南還有很多重要的“生意”可以做,藍斯和他單獨聊天的時候說起過,亞藍那邊很多地方衛生條件落後,人們經常因為痢疾,炎症死亡。
雖然聯邦也沒好到什麼地方去,但這裡有特效藥。
先不討論那些特效藥的副作用甚至是後遺症,至少它們能救人。
把這些藥物走私到亞藍去,不僅能賺錢,還能幫助當地人解決掉一些因為沒有特效藥不得不在痛苦中死亡的問題,這是一舉兩得!
至於當地人支付不起特效藥的錢?
也許埃爾文會有這個疑惑,但藍斯不會有,因為人礦這個東西,本身就蘊藏著無窮無儘的財富,隻要你會挖!
但現在他必須改變行程,這讓埃爾文覺得自己還是有很多的不足。
可現在,的確又需要他在這,隻能讓他路上小心點。
掛了電話之後埃爾文心中也有一股子火,當他從醫院出來的時候,醫院門口已經聚集了一百多人。
他們看到埃爾文時,結束了交談,丟掉了手中的香煙,都靠攏了過來。
冰冷的天氣澆滅不了他內心的怒火,他看著這些人,說道,“我和藍斯說過了,他讓我們把每一家醫院都翻過來,找到那個有槍傷的人,然後等他回來。”
“出發!”
隨著一聲令下,所有人都轉身朝著他們來的載具跑過去,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大聲的喊“遵命長官”之類的話來提振士氣。
反倒是這種靜默的,卻充滿力量的動作,給人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仿佛頭皮在發麻,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在內心中醞釀,翻騰!
遠處的三輛警車中,警察們捧著熱咖啡,吃著有些冷的甜甜圈,看著大批的人有條不紊的乘坐大巴或者小轎車離開,那種氣勢讓他們都感覺到了害怕。
其中一名巡警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熱咖啡,歎了一口氣,“可能又要亂起來了。”
他的搭檔倒是顯得無所謂得很,“反正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他們鬨得越狠,我們的履曆也就越漂亮。”
“而且我不得不說,藍斯先生和他的朋友們真的比以前那些人要慷慨得多,我更願意和他們合作。”
他的同伴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熱咖啡,這是那個叫做莫裡斯的矮個子年輕人讓人送來的。
他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誰說不是呢?”
等這夥人都散去之後,一名警官才拿起了無線電設備,“沒有發現任何犯罪行為,重複一遍,現場沒有發現任何犯罪行為,警情解除,結束通話。”
“滋啦啦……收到,注意安全,結束通話。”
三輛警車很快就發動起來,朝著不同的方向離開,沒有犯罪,沒有邪惡,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