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斯回來的消息在帝國區內傳得很快,他現在可是帝國區的超級大紅人,很快就有人上門了。
是波頓,他最近招募了一批人,他們沒有穿著藍斯他們這樣統一的服裝,而是穿著便裝在街上遊蕩。
當他們發現一些異常的時候,就可以給藍斯這邊打電話,或者通知波頓。
這種做法很有效的遏製了街頭犯罪的發生,有些罪犯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一頓胖揍然後丟到了警察局門口。
整個街區已經非常的安靜,平和,比之前好太多。
很多人都發自內心的感激著藍斯,畢竟隻有藍斯真正的做了一點什麼,而不是隻想著敲詐他們,或者剝削他們。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歡欣鼓舞,或者感覺到興奮,快樂,也有一些人很擔憂,比如說……街區上那些經營者們。
規費這個東西是無法避免的,而且藍斯家族也沒有說過不收規費,現在他們擔心的是,藍斯家族每個月要收多少,會不會太多,以及幾個月一收。
帝國區警局那邊收的其實已經不算少了,如果藍斯家族收得多了,他們可能……有點撐不住。
波頓最近在街上有些大出風頭的意思,現在誰都知道了他是藍斯家族的人,雖然他沒有他們那樣的衣服,但藍斯先生每個月都會給他錢,而他把這些錢發給那些整天在街上轉悠的人。
所以一些人,就主動找到了波頓。
上午九點多,波頓從電梯中走出來,他自己花錢買了一套和藍斯他們差不多的裝扮,但是沒有袖帶。
那玩意看上去隻是一條紅色的絲綢帶,但他知道,那也是一種身份的代表,一種象征。
藍斯沒有同意之前,他還不能那麼做。
不過現在的生活已經讓他很滿意了,每個月他都能落下來一百多塊。
其實他可以留下來更多,但他知道,這是他能夠得到的極限,他不能盲目的弄的更多,否則有可能會有麻煩。
雖然他這個人很市儈,很小人,但也多少有些識趣。
現在他已經辭去了之前的工作,其實辭不辭沒有什麼區彆,反帝國期間他就已經站在了失業的邊緣,他之前任職的公司中有不少都是社會黨的支持者。
這些人不僅保守,對外來者還非常的敵視。
有時候他們會三五成群的站在茶水間或者茶水間的門口,端著咖啡聊天,歡聲笑語。
但是當波頓走過去時,他們就會立刻收斂起笑容散開。
這種赤果果的,不經掩飾的職場霸淩和孤立在聯邦並不少見。
反帝國運動爆發後,公司就找了一個理由挑了一點錯,讓他回家思考一下,直到現在也沒有重新讓他去上班。
但好在,他有了一份新工作。
公寓一樓的值班管理員看見他從電梯中走出來時,立刻就站了起來,他的手在帽簷上輕輕拿起,“波頓先生!”
很禮貌的態度,這就是波頓想要的,“早上好,考夫曼,希望羅布和南希這兩天沒有給你添麻煩。”
“怎麼會呢?”,叫做考夫曼的管理員一臉熱情的笑容,“我這兩天幫他們清理了一些垃圾……”
南希是一個很懶的女孩,特彆是在傑拉爾來到他們家之後,她就把所有的工作交給了傑拉爾去做。
現在傑拉爾離開了,她自己又不太願意做工作,所以很多時候都會把垃圾堆放在門口,而不是自己帶走清理掉。
管理員每天換班的時候都會檢查一下樓道,看到他們家門口有垃圾時,就會隨手丟掉。
你以為這是他的工作?
不,他隻是想要討好一下波頓,因為波頓現在的行情不錯。
波頓也摘了摘帽,“我真為那兩個孩子的未來擔心,總之,感謝你的幫助,考夫曼。”
他說著走到了郵箱前,打開了自己的郵箱,把報紙和幾封信件取出來,一邊看著信件一邊朝外走。
他從巷子穿過兩條街來到接近帝國區中心偏西一點的地方,這裡有一個不錯的麵包咖啡屋,有麵包,還有咖啡。
他一進來很多人就會和他打招呼,他脫掉了外套後,坐在了靠窗邊的位置,那是所有人留給他的。
店主送來了早餐和咖啡,他說了一句謝謝並支付了費用後,一些人不斷的過來和他說點什麼,又不斷的離開。
他喜歡這種工作,雖然他……並沒有因此就變得超級富有,或者有著超級的權力,但已經有一些人需要仰仗他才能生活,他愛死這種感覺了。
還有彆人看他的眼神,帶著尊敬,這也是他喜歡的。
正在看著今天的報紙,作為一個正在上升期的……社會精英,他理所當然的需要更多的了解到這個世界正在發生什麼。
他把金港城能訂購到的報紙都訂購了一遍,包括那些招嫖的報紙,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上。
正在體悟報紙上的大人物在一些政策上的作為,幾名周圍店鋪的經營者,走了過來。
“波頓先生……”
波頓放下了報紙,端起了咖啡抿了一小口,旁邊的麵包咖啡屋的老板,立刻又端著咖啡壺來續了一些。
彆人續杯是要錢的,半價,但波頓續杯不要錢。
看上去隻是幾分錢的區彆,可這在人們眼中,就是階級的差距,就是特權的意義!
“有事嗎?”
“先生們?”
幾名店鋪經營者站在他們麵前,並沒有坐下,其中一個應該是代表了他們的家夥站出來,“波頓先生,藍斯家族已經穩定了之前卡米拉幫留下的地盤,我們是不是應該談一談規費的事情了?”
“老實說,藍斯先生讓這裡變得非常的安全,我們其實也很樂意把錢交給他們,但是……我們想要一點更進一步的消息。”
聽著對方的話,波頓隱隱的明白了,他們怕藍斯家族獅子大張口,要的太多。
但這的確是一個問題,他想了想,“我問一下藍斯先生,稍等。”
這裡沒有電話,他的東西都放在桌子上,沒有人會拿,咖啡屋門口就有一個公用電話亭。
本來其他人想要跟著他,但是在他拉開咖啡屋的門時,回頭看了一眼,這些人頓時留在了原地。
他們知道,他不希望他們偷聽他和藍斯先生的對話。
昂首挺胸甚至有些氣宇軒昂的走進了電話亭中,優雅的叼起了一支香煙,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臉上的從容淡定,都變成了討好的諂媚。
他雙手捧著電話,回避著彆人的視線,電話很快就被接起來了。
“藍斯先生,是我,波頓。”
“有事嗎?”
藍斯剛威脅完薩姆,還沒有來得及做點什麼,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他其實一點也不害怕薩姆告到市長那邊去,首先帕斯雷托先生能罩住他,其次隻要他表現出的價值高於薩姆和那些女孩的價值,市長就一定會選他。
聯邦的政客和資本家一樣現實,隻要你有價值,能為他們帶去價值,你們就是好朋友。
但如果你沒有價值也不能為他們帶去利益,那麼他們就可以在一秒鐘之間翻臉,然後指著門告訴你,你要和他說話得先去預約!
政治和資本沒有溫情可言。
他必須儘快搞定碼頭上的一些事情,這樣即便市長有些不滿,也會在權衡之後作出選擇。
但他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麼,波頓就打電話來了,他也很好奇,波頓是否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