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他即將成為過去。
如果要給人們冠以一個具有曆史厚重感的頭銜,用“普通”,“精英”,“傳奇”,“史詩”之類的來分類,那麼波利已經在精英之上。
並且一個波瀾壯闊的大時代即將起航,他卻倒在了新時代的前夜,也許人們談到這些會感覺到惋惜,但這就是這個世界最殘酷的一麵。
也許前一天,你還光芒萬丈,但是一天之後,太陽都熄滅了!
“我們要不要進入港區?”,辦公室裡擠了不少人,現在夜總會那邊也暫時停了下來,沒有酒,誰他媽願意去夜總會看歌舞?
十個客人中,看大腿的可能隻有兩三個,更多的還是為了能夠在一個氛圍不錯的地方坐下來喝一杯。
最好身邊還能有一個自己進來時才屬於自己,自己離開時就屬於彆人的女伴。
沒有了酒,夜總會也沒有了靈魂,當然賭場除外。
對於賭狗們來說,有沒有酒都不重要,他們要的是撲克牌,是骰子,是籌碼,是輸贏那一瞬間的腎上腺素!
所以今天這裡人比較多。
伊森提出了這個看法,其他人都看向了藍斯。
帝國區還是太窮了,和港區並稱為金港城窮人聚集地,居住在這裡的幾乎全都是社會底層,工人。
其實從酒吧上就看得出,在帝國區,他們的酒吧裡每個客人每天的消費大約在二十五分左右,還有一些可能隻有十分或者十五分。
他們隻會要一杯酒,然後慢慢喝。
藍斯秉持著薄利多銷搶奪市場的策略可能也是他們不如其他酒吧那麼賺錢的原因之一,但說到底,還是客人們太窮了。
他們聽藍斯說過,和阿爾貝托去灣區的酒吧,那裡的酒吧一杯酒就要一塊錢,便宜的也要五六十分,七八十分。
他們一杯酒賺到的利潤,就有可能頂的上藍斯他們這邊一瓶酒賺到的利潤。
這也是外麵是大家都想要去更發達的地區的原因,因為消費水平不一樣。
目前市中心,灣區,星光區,這三個區被五大家族的支係牢牢把持著,小幫派根本插不進去手,那麼他們想要發展,就隻能儘可能的繼續擴大自己的地盤,在窮地方,和窮哥們打交道。
進入港區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在和紅狗幫簡單的切磋了一次之後,大家都發現了紅狗幫是一個軟西紅柿,一捏就爛,所以如果他們也向港區發展,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不過藍斯搖了搖頭,“現在暫時不發展過來,等我們把帝國區完全消化掉了,再考慮繼續向外擴張。”
“現在就對外擴張不僅不能夠增強我們的實力,反而會為我們帶來一些潛在的風險。”
“有很多人都在盯著我們,雖然我們統一帝國區有取巧的成分,但這已經足以讓他們產生警惕心理。”
“如果我們還要繼續擴張,他們就會變得緊張起來,而我們又不具備對抗整個金港城的能力,並且我們缺少我們的政治代言人。”
“所以目前我們最好的做法,就是先穩定一段時間,快速的提升自己,當我們有了實力去嘗試做新的挑戰時,我們再出去。”
“而且!”,他的聲音加重了一些,“今天盧卡爾過來實際上也是帶給了我們一個消息,在接下來一段時間裡,他們會猛抓走私酒的問題。”
“我們的這位戴爾局長雖然神奇的挽回了局麵,但如果他想要在這份工作上走得更遠,重新回到特區,他就必須在短時間裡作出亮眼的成績。”
“對他來說,抓走私酒,抓走私的煙草,抓爆炸物,就是
成績。”
“我們不在他最瘋狂的時候擴張,那對我們不利!”
大家大致聽明白了,對於藍斯的判斷他們始終都非常的認可。
其實不向外擴張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現在的金港城,太穩定了。
五大家族,本地政治勢力和市政廳,三個巨頭始終都在和平共處,在他們沒有混亂起來之前,其實對於底層的人們來說,是沒有出頭機會的。
誰想出頭,他們就把誰按下去,規則的製定者不可能允許有新的人加入他們。
所以現在,最好的就是默默的積攢實力,然後等待,等到這穩固的勢力三角不穩定了,甚至是崩塌的那天!
也許是金港城針對危險品管理局兩次爆炸的行為太過於惡劣,又或者說戴爾局長的手段足夠出色,加上在國會裡有靠山。
很快全國都知道了這件事,並且開始激烈的討論。
一名參議員在《星球報》上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他認為犯罪組織襲擊執法機構,是對聯邦政權的挑釁,這種勢頭必須壓製下去。
否則人們會誤以為聯邦政權失去了對聯邦的控製,這會導致一些可怕的後果發生。
其他一些參議員,眾議員,也都有類似或者認同他的看法,事態還在不斷的升級中。
“如何更好的抑製有組織犯罪”,成為了目前一個比較熱門的話題。
在這期間還發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據說聯邦調查局的總局長向總統請示,認為聯邦調查局可以協助危險品管理局,對這些有組織犯罪集團進行調查,取證和抓捕工作。
但是總統先生拒絕了總局長的請示,他認為這些和聯邦調查局沒有什麼關係,聯邦調查局目前最需要做的,就是搞清楚到底有誰在說總統的壞話,而不是抓什麼犯罪分子。
總統先生還和他的幕僚長說,他覺得這個總局長的腦子有些不太好使,不行的話就換一個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為誰工作!
這個傳聞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能夠把如此詳細的細節都傳出來的人,如果不是總統,那麼肯定就是幕僚長了。
至少它不會是總局長自己傳出來的,他總不能告訴大家“總統不喜歡我”,這不合理。
所以大概整個事情就是總統授意,幕僚長向外透露一種意向,他們正在尋求一個合格的“政治打手”,來取代現在這個搞不清自己位置的總局長。
他們要的是“打手”,是“惡犬”,但唯獨不是“罪惡克星”!
“聯邦調查局居然想要抓真正的罪犯”,也成為了近期政壇上的一個政治笑話,雖然對普通人來說,他們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笑的。
相較於其他人各色的情緒,此時的big波利一點也不“big”了。
戴爾局長公開的講話,就已經讓他意識到,這個戴爾局長和他以前所有接觸過的人不一樣。
他不像查理,不像是約翰,不像是布魯,不像是任何他知道的,能夠抓捕他的那些警察局局長。
他有很厲害的手段,也不接受妥協,並且更麻煩的是,現在找他的不再是危險品管理局這一些人了,還有警察,還有其他幫派,以及五大家族。
事發之後波利直接藏了起來了,現在他有些惶恐不安,窗簾已經好幾天都沒拉開了。
每當有警車或者警笛聲經過時,他都會緊張的把武器抓在手中,然後朝著外麵看去。
等了兩天,他終於撥通了一個號碼,他的希望,全都寄托在這個號碼上了。
“韋德先生……”,他雙手捧著電話,麵色倉惶,一點也沒有昔日裡他站在辦公室中,叼著香煙,端著衝鋒槍向街上掃射的狂妄。
現在的他就像是一條被打斷了腿的狗,哀鳴著在暴雨中試圖尋找一片棲息地。
“波利,我該說什麼才好?”
一個溫順的聲音從聽筒另外一頭傳出來,隻是聽聲音,就能讓人聯想到一位衣著得體的紳士坐在桌子後,一手拿著電話,一手夾著香煙。
他應該很尊貴,他的聲音質感和語速都在告訴人們,他是一個有教養的人,一個受人尊重的人。
波利擠出了一些笑容,儘管對方其實看不見,“韋德先生,救救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