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能早點好起來……”
藍斯提著一些禮物站在了病房裡的床頭,他是來看望埃裡克的。
埃裡克躺在床上,鼻青臉腫,一條腿和一條胳膊更是打了石膏,被掛了起來。
他可能像是想要……叫罵?
或者其他什麼大幅度的動作,在看到藍斯之後,但因為他的幅度太大了,讓他感覺到了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隻能齜牙咧嘴的抽著涼氣,不斷的喊著“疼”。
最終查理局長還是選擇了出警,他給其他分局打電話,讓他們出警,不是局長不在,就是警力不夠,他知道這是有人在逼他站隊。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非要逼他去站隊,他馬上就要退休了,就隻剩下兩年的時間,他就能夠安享晚年生活了。
為什麼非要在最後這兩年時間裡,逼他去站隊。
他當一條狗已經當了很久了,他現在不想站起來!
他想到了當年奴隸解放運動,有一部分奴隸幫助奴隸主鎮壓那些反抗者,反抗者在即將被送上絞架的時候,就問這些脅從奴隸主捕殺同類的奴隸。
為什麼,他們要幫助奴隸主來迫害他們的同類,難道他們不想要自由嗎?
其中一些奴隸告訴他們,“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想要自由”,這句話讓很多人都陷入了沉默當中。
尤其是作為反對奴隸解放運動的一方,還把這些人這些事作為事例用來進行宣傳。
查理局長覺得也可以用在自己身上,並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當人,也有人願意一直當狗,比如說他。
這次出警他就安排了一輛警車,兩名警員來出警,他必須表態。
要麼站在市長那邊——但這絕對不可能,他的全部家人都居住在金港城,他不敢冒險,也不能冒險。
那麼他就隻能站在本地勢力這邊,用最低配置來告訴大家,他依舊是大家忠誠的“灣區獵犬”。
兩名警察最終還是阻止了施暴行為,埃裡克第一時間就被送到了醫院裡。
他身上多處骨折,嚴重的挫傷什麼的就更多了,簡單來說,就是被揍得太狠了。
看著他在病床上嗷嗷叫的模樣,藍斯有些不忍的走到了醫生的身邊,“給他來一針特效止疼藥吧,選最好,見效最快的,費用我來出。”
醫生打量了一下藍斯,又看了看埃裡克。
埃裡克隻是被打傷了,不是腦子被打壞了,他聽到了藍斯的話,也喊著“給我來一針,快點,我需要它”的話。
從小到大他都沒有吃過這些虧!
如果說腦袋被打破了,讓他感覺到了疼痛的可怕,那麼這次骨折和全身挫傷,就讓他感覺到自己快要死了!
現在比死了還要慘,因為死了噶一下就過去了,但他必須忍受每時每刻都在折磨他的疼痛。
這個時期不管是醫療手段還是藥物其實都不那麼的先進,脛骨骨折和肋骨骨折給傷患帶去的痛苦,是人們無法想象的!
最終,醫生讓護士去取了特效藥,然後一針推了進去。
特效藥的厲害之處就在於它能迅速的鎮痛,明明傷口還在,骨折也還在,但神奇的是他就是不疼了!
原本全身都疼的埃裡克,就那麼二三十秒後,突然間就舒服了。
不疼了。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僅僅是“不疼”就能如此的讓人舒服,甚至是……天花板突然裂開,鑽出來一條美女蛇,對著他吐了吐蛇信,但很快又鑽了回去。
見鬼,這他媽都是什麼?
他眨了眨眼睛,整個世界仿佛都在微微的搖晃,但他一點也不難受,反而更舒服了。
他喜歡這種感覺。
嘿嘿!
他莫名其妙的笑了一聲,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笑,可能是因為舒服。
醫生和護士都沒有在意,最近有不少特效止疼藥上市,也有一些病患出現了這種情況,這並不是說藥劑出了問題,相反這說明藥劑效果很好。
他們給埃裡克注射的特效藥是最新款,需要九塊八十分一針,普通人用不起這個。
他們大多都是一塊多一針的,或者使用五十分好幾片的止疼藥。
那些止疼藥或者止疼劑雖然也管用,但遠不如這個持續的時間長,起效快,效果好。
藍斯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遝錢,數了兩百五十塊遞到醫生手裡,“埃裡克是我的摯友,我不忍心看到他痛苦難受。”
“等他感覺到不舒服了,就再給他一針,這裡有兩百多塊,給他至少二十針。”
“剩下的算是辛苦費。”
五十多塊錢的辛苦費,醫生的臉上露出了一些笑容,“你們的友情令人動容,先生。”
藍斯笑著歎了一口氣,“畢竟我們是朋友。”
他走到病床邊,此時的埃裡克已經顧不上他了,從他失去了焦距的眼神和臉上癡傻的笑容就看得出他現在應該很舒服。
藍斯走到了病房外,這裡站滿了人,奧森律師也在這。
市長不太好親自過來,所以奧森律師作為全權代表,介入了整件事。
他看到了藍斯之後對著藍斯招了招手,“他怎麼樣?”
“他說他太疼了,我讓醫生給他一針止疼針,現在他應該快睡著了。”
奧森律師在法律和政見上有一定的能力,但是在醫學問題上,他了解得並不多。
他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拉著藍斯走到了角落裡。
“你在這件事裡扮演了什麼角色?”,奧森律師一開口就是奔著核心去的。
藍斯搖了搖頭,“我不太懂你是什麼意思,奧森律師,我隻是扮演了一個我該扮演的角色。”
“埃裡克少爺想要快錢,我給他提供了一些建議,他選擇了其中一個。”
奧森律師的目光很嚴肅,也很不善。
本來他們是有計劃的,要一點一點的前進,而不是……跳躍式前進。
但埃裡克和柯達家族的問題直接讓他們的計劃完蛋了,現在矛盾和衝突透明化了,這讓市長這邊很被動——
他傳聞中的私生子被打成這個樣子,如果他做出一些反製來,那麼所有人都會看不起他!
而這種看不起,也就是失望,會讓他丟掉一些重要的東西。
聯邦的審美還沒有產生扭曲與變化,對男人們來說,肌肉,力量和敢於揮拳的勇氣才是人們欣賞的。
一個娘娘腔,一個軟弱的人不是。
他必須作出反擊,但他並不想在這個時候就動手,有人把他逼到了他本不該處於的位置上,破壞了所有的計劃!
奧森律師在認真的思考了整個經過之後發現,藍斯可能扮演了一個“不光彩”的角色。
如果說埃裡克,或者說夜總會如果不經營賭場,柯達家族的人就找不到理由直接攻擊他們的產業。
無端端的攻擊埃裡克的產業,這絕對不是一個聰明的做法。
但埃裡克經營了賭場,違反了這座城市的規則,所以他們就有了理由。
可即便如此,也沒有什麼關係,反正夜總會一直是藍斯在經營。
柯達家族來了之後第一個受到衝擊的就應該是藍斯,可結果藍斯不僅沒去,還把消息透露給了埃裡克。
這讓埃裡克頂在了最前麵。
接著不合理的戰鬥突然爆發,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聽到柯達家族那邊有傳聞,找到最先動手的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