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話?”
溫眠順著江白鴿的視線望過去,懂了。她沒忍住用手肘捅了捅江白鴿“就這麼喜歡?”
江白鴿的審美一向固定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個子要高,膚色要白,臉還要漂亮——雌雄莫辨的那種。
而不遠處的男生,如果剛才見到背影是驚喜,現在看到臉,就是驚豔了。
即使頭發濕漉漉地貼著頭皮,也能看出他精致的五官,以一種近乎完美的比例,鑲嵌在巴掌大小的臉上。
溫眠心裡暗笑這可完全正中江白鴿的紅心啊。
但她不知道,上一世,是陸添“主動追求”江白鴿的。
但現在的陸添,隻是江白鴿在泰拳俱樂部偶然遇見的男生。
他擦完汗,拿著手套、水杯和毛巾,準備去洗澡。與江白鴿她們擦身而過時,連看都沒看她們一眼。
也是,江白鴿想,陸添是踢足球的,難道還缺異性的目光與掌聲麼?
她回過神,拉住了要去準備合同文件的女生“抱歉,我忽然想起前兩天我卡裡剛扣了一筆夏令營的費用,現在暫時不能報班了。”
說完,她在女生有些哀怨的目光下,拉著滿頭霧水的溫眠,奪門而去。
“我不懂……明明那張臉完全就是你的菜啊。”
江白鴿無言,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總不能說——
【這個人啊,比我們小一屆,彆看他四肢發達,其實心思細膩,還是我未曾謀麵的讀者。因為喜歡我在校報副刊的文章,給我寫過不少電子郵件。】
【但可能是他的言辭太過熱烈熱情,被我當成了變態,所以一直沒理會,甚至還寫了篇小品文諷刺他的行為,這才讓他心灰意冷。】
【後來有一天,我卻意外得知一直給我寫郵件的“小舔狗”竟然就是我大二時一見鐘情的校足球隊明星前鋒陸添,可那時我已經和李冰洋那個王八蛋談戀愛了。】
結尾或許還要加幾個字真是一段孽緣!
如果真的這麼說了,溫眠或許會說“那現在有重新來過的機會,不是很好嗎?”
真的很好嗎?
她不知道。她隻知道,她下意識地就想逃避。
現在的陸添,剛進大學不久,或許還沒翻開過校報、還沒有看過她的文章,也就還不會是她的讀者。
而她,如果在新網站簽約順利,她就打算辭去校報副刊編輯的工作,專心寫網文。
所以,她和他,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還是那句話——心中無男人,拔劍自然神。
重活一世,她的目標是成為網文大神,而不是“陸添的女神”。
江白鴿想得出神,沒注意筆尖在紙麵上停留太久,已經暈開一片刺眼的紅,擋住了下麵的黑色印刷字。
她急忙打開電腦,調出電子文檔。
這將是她在校報副刊發表的最後一篇文章。
趁著周末,她打算在下周去總編室排版和定稿前再過一遍,為這次告彆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副刊發的多是短小精煉的小品文,字數不會超過八百字。但江白鴿有個“毛病”,就是“屁話太多”,刪刪減減下來還剩一千二。電子版是怎麼也改不動了,這才換成了紙稿。
誰知道一上午過去,她滿腦子都是一天前遇見陸添的事,心思根本不在稿子上。
本來心裡就煩,肚子還餓了,她有點氣惱的起身,打算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