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足球隊每天的晨訓從早上七點開始,假期也不例外。
可今天大家剛圍著操場跑了幾圈,雨勢就忽然變大,這樣下去,連熱身都還沒開始,大家就要被淋成落湯雞了。
教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大發慈悲吹響了口哨,解散隊伍。
陸添從人群中走出來,在休息區扯了條毛巾搭在頭發上,胡亂抓了幾下。他收拾好準備去吃飯的時候,周圍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他沒帶雨傘,看著把擋雨棚砸的哐哐作響的大雨,索性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安心等雨停。
隻是肚子卻不爭氣地咕咕叫了幾聲,宣告著自己的不滿。
陸添揉了揉肚子,露出有點為難的表情。
“學弟沒帶傘?你想去哪兒,我送你一程?”江白鴿走到他身邊,不管他願不願意,已經撐開了手裡的大傘。
“陽傘?”陸添的語氣裡有幾分笑意。
“今天起太早了,送室友去趕飛機,隨手拿了一把,你彆嫌棄。”
江白鴿說話的時候,陸添已經站起來了。他輕車熟路地從江白鴿手裡接過陽傘,兩人並肩朝食堂走去。
說是“並肩”其實並不準確,因為江白鴿才剛到陸添的肩膀。
顯然陸添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雨點斜斜地從兩人的身高差中鑽進來,打在江白鴿的頭發、臉頰和衣服上。
陸添在餐廳門口收起傘,看到江白鴿大半個肩頭都淋濕了。
他的動作瞬間拘謹起來“抱歉,我沒注意……要不我請你吃早飯?如果你還沒吃的話……”
“好啊。”
江白鴿用手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心裡暗罵高個子了不起嗎可惡!
不過,當熱騰騰的餛飩端上來的時候,她的生氣瞬間被饑餓取代了。現在是假期,食堂的窗口關了一半,為表誠意,陸添還特意跑去人最多的那條隊伍,給江白鴿買了杯奶茶。
江白鴿接過奶茶,滿足的喝了一口,才馬後炮的說了句“我的減肥大計啊……”
“其實我剛才就想問了,你也想練泰拳嗎?”
江白鴿眼睛一亮——終於問到這裡了,剛才的鋪墊沒白做,可她還是假裝沒聽懂“什麼意思?怎麼突然問這個?”
陸添一勺舀了三個餛飩塞進嘴裡,或許是真的餓極了,江白鴿莫名喜歡這種大口吃飯的生機。
“剛才我就看到了,你的那把陽傘上,印了我常去的那家泰拳俱樂部的logo。”
他忽然看了一眼江白鴿,想了一會兒,不確定地問“我們是不是之前在這家俱樂部見過?”
正當江白鴿要欣喜於他居然想起了自己時,他又說“之前看到你室友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熟悉……你們那天是一起去的吧?”
嗬,敢情他記得的是溫眠,不是自己啊。
江白鴿懶得說話,隻盯著他,塞了一隻餛飩到嘴裡,惡狠狠地嚼了起來,仿佛那是陸添的心肝脾肺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