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她才捏了捏自己的臉,愣愣地說“這可真值得寫。”
“可彆了!”江白鴿苦笑,“要被你寫成報道,隻能說明不是我稿子被偷了,就是我人被他算計了……”
宋思文被逗笑了。
但她還是有些不理解“不過,為了躲他,就放棄已經簽約的稿子,你不覺得可惜嗎?”
當然可惜。
所以江白鴿並沒有放棄。
隻是,她沒有告訴宋思文全部的真相。因為三十歲的江白鴿,已經不會輕易相信一個人了。
她隻告訴宋思文,她仍然在繼續寫網文——隻是寫,不是發表。
理由也很簡單,因為在李冰洋離開學校之前,所有能證明她仍在寫網文的公開發表都可能帶來麻煩。
她告訴宋思文,讓她下定決心的,除了那次偷竊,還有李冰洋為了方便拿到稿子,故意接近她,讓彆人誤會兩人有曖昧。
“對待這種沒有下限的人,我沒有硬剛的資本。”
強有力的佐證是她甚至退出了校報副刊。
校報的選拔素來嚴格,宋思文也是到了大二才好不容易加入的。所以她完全有理由相信,江白鴿離開校報副刊,不是出於自願。
因為如果江白鴿放棄了寫作,她就不會自己默默地寫網文,也不會繼續在糖蒜網發表她的文章了。
宋思文想起了韓黎。
當輿論總是站在男的那邊時,女生感覺到的除了被誤會和汙蔑的憤怒,還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因為不管她怎麼自證,都沒有人會相信。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如何證明那些本就不存在的東西真的不存在呢?換了嶽飛,也隻能以死明誌。
宋思文拍拍自己的胸脯,保證道“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他的!”
緊接著,她表達了惋惜之情,並且反複強調“如果等那個人渣畢業,你恢複了寫文,請一定要告訴我!”
她真的會想看自己的小說嗎?
江白鴿此刻已經不再那麼自信了。
明明自己才是小說的原作者,而且她能肯定,十年後的自己,寫作能力肯定是比二十歲的自己、二十三四歲的李冰洋更強的。
可為什麼,她的這本書已經連載了十幾萬字,卻反響平平呢?
當然,李冰洋那本書也不是立刻就大爆的。
但眼看著自己那慘淡的數據,江白鴿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偏偏她的第六感一直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剛重生回來、守住稿子時那種“我要做網文大神”的雄心壯誌,此時已經被慘淡的數據教育了一番,再也不敢亂說了。
不過,嘴上雖然這麼說。
但已經斷更三天的她,還是決定“事不過三”,去更新一下。
其實她有的是存稿,所謂的“更新”,不過是把word文檔裡的稿子,複製黏貼到網站後台,簡單看看有沒有錯彆字,如果沒有,按下“發送”,等待審核通過、正文發出就好了。
就在準備按下發送時,她的手停住了。
她把光標重新移到“作者的話”一欄,敲下幾行字【更新數月,數據慘淡,心情不佳,可能修文。最近如果不能保證,還請見諒。】
發完她就沒管了,可臨睡前打開手機阿q時,忽然彈出一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