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站在窗前,看著周齡踩著長靴猶如腳蹬風火輪,健步如飛地往校門外衝。
“你說她能分手嗎?”林星然小聲問。
江白鴿搖了搖頭“如果真的想分手,打個電話就分了。”
“你的意思是……”
溫眠聯想起前兩天兩人的對話,看來江白鴿對周齡的決心並不肯定。
“她這樣氣衝衝地跑去,想必是心裡覺得不甘心,非要問個明白。既然要問,就是要聽到解釋……”江白鴿關上窗戶,拍了拍快要被吹僵的臉,“林遠江巧舌如簧,把她哄住,一點都不難。”
就像當年,周齡自己也知道,懷孕會影響她的前途、林遠江不求婚也不主動照顧她絕對不正常,卻依然一次次選擇了相信林遠江的那些借口。
她確實是戀愛腦。
但即使她不是,當時她已經付出了太多沉沒成本,賭一把,或許也是她最好的選擇。
現在或許好一點,沒那麼無路可走,但同樣的,現在的“證據”,也不如當年那麼無可辯駁。
“那你剛才為什麼不阻止她?”
“你怎麼阻止她?”江白鴿笑笑,“就算你能拉住她一次,你還能天天盯著她嗎?難道林遠江不能來學校?難道她們不能電話聯係?何必枉做小人。”
就像上一世那樣,她們苦口婆心,周齡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她們心灰意冷。
等後來周齡分手,她們雖然也心疼她的遭遇,可之前被傷過的心,到底無法再讓她們對周齡掏心掏肺了。
畢業後,幾人也再也沒有和周齡聯係過,仿佛三年多的同寢情誼,像一陣風,說散就散了。
這一世,江白鴿不想重蹈覆轍。
溫眠沒太聽懂“你的意思是,我們就不管她了?”
星然卻是懂了,“白鴿的意思是,既然周齡自己放不下,我們做外人的,強行勸是沒用的,不如……”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溫眠著急地打斷了“那我們到底該怎麼辦?”
江白鴿和林星然相視一笑“徐徐圖之。”
***
晚上,周齡滿麵春風地回來了。
進了門,她將手裡的兩個大袋子放到桌上,招呼道“給你們帶了吃的,快趁熱吃吧。”
“好啊。”
江白鴿笑嘻嘻地走過去,又拉上了另外兩人。
其實她們在樓上都看到了,剛才是林遠江送周齡回來的。兩人手拉著手,在樓下吹了好一會兒的風——連看戲的都覺得冷了,周齡才慢悠悠地進了宿舍樓。
周齡拿回來的兩大袋子裡,一袋裝著各種各樣的小零食,從薯片、飲料,到餅乾、巧克力、辣條,應有儘有。
另一個塑料袋裡還裝著一個保溫袋,裡麵有三個疊起來的打包盒,分彆裝著叉燒包、蝦餃和海鮮紅米腸。
“我們剛才在林記茶樓吃完飯,遠江又點了這些讓我帶回來,說給你們做宵夜。”
“破費了呀。”
其餘三人都笑嘻嘻的,和白天義憤填膺的樣子,判若兩人。
連周齡都有些驚訝。
晚上吃飯的時候,林遠江還特意提醒她,也許她的室友會對兩人和好有所不滿,不過她們也是為她好,這才點了些吃的,希望彆傷了彼此和氣。
但現在看來,她們的嘴除了吃東西,彆的是什麼都不想。
周齡原本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轉頭又把林遠江“賣了”“遠江還擔心你們會生我的氣,現在看來,他真是太不了解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