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然竣收回手,抱著臂居高臨下看她。
“病了?”
裴智惠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倒是起勁了,欠嗖嗖地模仿她上次的語氣:“什麼屁事兒需要你堵廁所門口啊?”
她“嘶”了一聲,“你怎麼這麼記仇啊?”
“而且上次是你先誤會我的吧?我是不是還給你讓道了?”
崔然竣聽得一樂,“哦,要不我給你讓道?”
裴智惠一聽,怒火蹭得一下就冒上來了,她支棱了一下站起來,毫不示弱地,“那你讓開啊?”
這一下太急了,她沒穩住,頭暈了一下,顱內發出機械雜音般的“叮——”聲。
下一秒她就暈了,正好倒在崔然竣懷裡。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他顯然也懵了,隻條件反射地伸出一隻手臂環住她。
愣了半晌,他反應過來要去叫空乘,又不好把裴智惠留在原地,於是乾脆攬住她膝彎把她抱起來。
裴智惠很輕,跟沒體重似的。
頭發垂下來打在他的手臂上,有點癢。
空乘引著他們到貨艙最後一排,剩下就都是空乘的急救工作了,崔然竣也插不上手幫忙,隻能在旁邊乾站著。
他站在一邊,擋住了部分光線,以至於裴智惠的臉上落下了一道陰翳,五官都被隔得模模糊糊,像是戴著麵紗。
這樣看起來倒有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乖了。
其實她確實生得很漂亮,哪怕平時壓根不好好做表情管理,也很難忽略那雙亮得叫人心悸的眼睛。
崔然竣略略點評了幾句,最後以一句話收尾——
可惜了這張臉,牙尖嘴利的。
空乘做完檢查,喂了一杯葡萄糖鹽水,又做了氧吸,裴智惠卻還沒醒過來。
他們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流程過完一遍,看女孩兒身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