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這是在示威還是彆的,北川寺根本就不會去管。
可是——
‘不管是為了繪裡還是為了我自己,都必須快點把這個喪心病狂的家夥給抓住。’
對方將手臂堂而皇之送進自己家,這就是囂張地告訴他不要輕舉妄動:他能輕而易舉地進入北川寺的家,當然也可以如對待那些死者一樣的對待他與北川繪裡。
北川寺本身倒是沒什麼,關鍵在於北川繪裡。
明天就要開學了,放北川繪裡一個人行動實在太不安全。
北川寺打定心思,重新撥打一遍崗野良子的電話。
......
現在的時間是夜晚八點,外麵又開始飄落大雪,電視中還在複播著前些天日本新年的紅白歌會節目——
“所以這麼好喝酒的天氣,為什麼我非要被你這個又臭又硬的臭小子叫出來啊。”
崗野良子有些不爽地喝了一口啤酒。
她明明已經喝起來了。
但北川寺並沒有與這個女人講道理,他隻是將瓦楞紙盒推給崗野良子。
“這個是?”崗野良子的目光有一瞬閃過銳利之色。
“帶回鑒定科看看吧,應該是今天發現女屍的手臂,今天剛寄到我家——”
嘩啦!
酒桌被推動,崗野良子臉色大變。
與此同時,在外麵一直蹲守著的兩個警察提槍衝了進來。
“警視!”
他們話還沒說完,崗野良子就破口大罵。
“我不是讓你們兩個新人去北川家門口蹲守了嗎?!怎麼還待在這裡?給我滾出去!再待在外麵我直接送你們回警校回爐重造!”
“...是!”經崗野良子這劈頭蓋臉的怒罵,兩個可憐的警官滿麵委屈地行了一禮,動作迅速地鑽進夜色中。
崗野良子沒空管那兩個新人警察,一雙狹長的雙眸轉而看向北川寺,沉聲道:
“你被那個家夥盯上了?”
“因此我想請求你出動一些人手來保護我妹妹。”北川寺單刀直入。
“我知道了。”對於這個要求,崗野良子並沒有多少意外的表情。
北川寺與北川繪裡正被嫌疑人注視著,無論怎麼樣,警方都有蹲點的理由。
“我會分出四個人分彆保護你和繪裡醬...”
“崗野警視,四個人全部保護我妹妹就可以了。”
北川寺冷靜過分的語氣讓崗野良子莫名打了個寒顫。
一個未成年人,那怕知道自己被殺人犯盯住還提出這種要求?一般來說不應該多讓人保護自己嗎?
且北川寺麵色冷峻,眉宇陰沉,難不成是因為家人被威脅到生氣了?
……
這還是崗野良子第一次感受到北川寺如此明顯的情緒波動。
但——
“不要任性,北川,這不是你一個高中生能解決的事情。”崗野良子緊皺眉毛,“我不管你是不是練過空手道或者柔道一類的東西,但對方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人狂魔,放你一個人——”
“母親常年在外,我就是一家之主,我實在不放心繪裡,為了家人,我就隻能拜托崗野警視答應我任性的請求了。”
在崗野良子詫異的注視下,北川寺的腦袋揚起。
他背脊挺得筆直,黑色的雙眸中似乎有無畏的光芒閃過。
為了家人...
崗野良子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自己好像不是在與一個高中生對話,而是真的在與一個成年人,與一個成熟的一家之主交談。
況且北川寺這似曾相識的話語也讓她有種莫名的懷念感。
“你這小子...”崗野良子的煙癮又犯了,她窸窸窣窣地從身上摸出女士香煙。
她點燃香煙後自覺地提著清酒瓶走出居酒屋,北川寺緊隨其後。
呋——
一陣吞雲吐霧後,崗野良子搓了搓寒氣上湧的手掌,頭也不回地問道:
“我說你該不會是個隱藏得很深的妹控吧?”
“......”北川寺。
北川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