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血跡的裁紙刀若乾、刀片一小袋、用來碎骨的小鐵錘一柄、拔牙鉗以及刀麵上還裹著血漿,附著著淡褐色的貓皮肉片。
北川寺麵帶寒光地將對方的肩包丟下,任由裡麵的工具掉落一地。
“這...”麻宮瞳的嘴唇顫抖著。
滿地殘酷的工具讓她看著就止不住渾身發抖。
原來人畜無害的青年竟然是這樣一個以虐待小動物為樂趣的人。
白貓還是那樣,縮在麻宮瞳的懷中,一雙湛藍色的貓眼如純真不諳世事的小孩子一般。
它探頭探腦,奇奇怪怪地打量著這個溫暖又殘酷的世界,不太明白麻宮瞳為何露出這種表情。
下午的斜陽驅散冬季的寒意,讓人難得感受到一絲溫暖之感。
但北川寺那與此情此景完全不相襯的冰冷聲音卻傳了過來。
“麻宮。”
“...是!”麻宮瞳渾身打了個激靈。
“你暫時把眼睛閉上。”
“啊...?喔。”麻宮瞳先是一愣,隨即緊緊地閉上了雙眼。
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傳過來,麻宮瞳遵循著北川寺的囑咐,緊緊地閉著雙眼,連大氣都不敢出。
她閉著眼睛,能分明地聽見齋藤哀求的聲音。
“不、不是你看見的那樣的!。”
拳頭砸到人身上的聲音沒有停下。
“再這樣下去我會死的。”
齋藤似乎被北川寺踢了一腳,痛苦地發出呻吟聲,他求饒著,痛哭流涕。
北川寺的聲音依舊沒有發出,與此同時傳過來的還是打到人體身上的悶響聲。
過了一會兒後,麻宮瞳才聽見北川寺才說話:
“給我滾。”
一陣摸爬滾打的動靜,伴隨著倉皇失措的腳步聲,周圍的一切都陷入安靜。
又過去好一陣子,北川寺的聲音才又傳出:
“可以了,睜開眼睛吧。”
麻宮瞳這才從屏住呼吸的緊張狀態中退出,張開雙眼。
世界還是它應該有的顏色。
斜陽灑在身上,有種溫暖的感覺。
櫻井公園中,有微風拂過,不帶寒意,櫻花樹也隨之搖曳。
“剛才那個人不行,我們去找下個人吧。”與日益回溫的天氣不同,北川寺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冷淡,他目光回望,禁不住皺了皺眉:
“沒嚇到你吧?”
“沒、沒有!”
麻宮瞳將白貓重新塞進瓦楞盒,雙手慌忙地擺動著:“剛才又不是北川同學的錯。”
剛才她看得真切,也實在沒有想到看上去麵色如此和善的一個人,竟然會隨身帶著如此之多虐待小動物的工具。
而相比起那個滿麵和煦,如春風待人的青年...
麻宮瞳悄悄地看了一眼北川寺。
她更願與北川寺處好關係。
麻宮瞳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這麼想著的同時,她分明感覺纏繞在自己身上的陰寒之感又散去幾分,讓她覺得渾身上下暖暖的——
這個冬天,說不定出乎意料不是特彆冷。
“是嗎?”北川寺的臉色稍緩,頷首問道:“下一個網友見麵地點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