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物櫃整體為淡藍色,在手電筒的照射下,邊緣的塗層已經剝落,其中泛出淡淡的鐵鏽,上下兩層,上層分為四個小隔間,下層統為一個大隔間。
北川寺麵無表情地打開下隔間的櫃門。
那裡,坐著一個抱著頭滿麵惶恐的蒼白皮膚青年,似乎是察覺到北川寺的動作,他恐懼地抬起頭。青年的眼珠中隻有眼白,血盆大口中溢出烏黑的液體。
怨靈青年竟然尖叫一聲:
“不要!中島!!!”
北川寺似有所覺,他猛地扭頭!
不知何時,北川寺身後竟然突然出現一個人影!
人影提著的消防斧刃閃爍著森冷的寒光,對著他的頭部狠狠砸落!
這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北川寺下意識要躲,可很快他又想到什麼,眉毛一挑,死氣彌散消失,滿麵平靜地看著消防斧落下。
那閃爍著森然冷光的血紅色消防斧從北川寺的身體憑空穿過,狠狠地砸進櫃中青年的頭部。
消防斧是用於逃離火災現場破窗、砸開障礙的的用具,所以並不鋒利,用‘切開’這個詞語也有失妥當。
斧麵狠狠地砸開青年的頭部!
你能想象那種場麵嗎?
青年的骨頭,以及頭部各種各樣的內容物如同花生醬一般四濺而開,連身子都被砸得變形,手指與大腿還因為反射神經在微微抽動。
蒼白皮膚青年的身體瞬間被砸開一大半,可想這個人用上的力氣之大。
北川寺甚至能清晰地聽見提消防斧男子手腕脫臼的聲音。
“...沒事,都隻是殘像。”北川寺摸了摸不知不覺中緊緊揪住自己領口的西九條可憐平靜地說道。
西九條可憐還隻是個小孩子,就算她作為‘靈’能感應到對方隻是人思念的殘像,可看著背後這道人影那種殘虐嗜殺的感覺,她還是覺得十分害怕,剛才就小身子一顫,一直揪住北川寺的脖子。
在北川寺的安慰下,西九條可憐的身子放鬆了,她重新趴回北川寺的肩膀,小腦袋揚起,似乎想看看這個‘殘像’接下來想乾什麼。
但北川寺乾脆地將她的眼睛捂住,任由她怎麼伸手拍打都不理會。
在北川寺的注視下,這個提著消防斧的男性殘像先是將蒼白皮膚的青年剁得的血肉模糊,隨後整個人才恍恍惚惚地站起來。
北川寺這時才看清這個提著消防斧男子的全貌。
這是個年輕人,應該是被害者日記上寫著的‘中島’。
他白色的夏裝襯衣胸口一大塊沾滿了血液,滴答滴答地滴落而下。神情恍惚,喉嚨擠出嘶啞非人的吼叫聲,眼珠猩紅,四肢垂落,可怖的黑影縈繞在他的頭部。
殺掉最後一個幸存者後,中島將屍體拖出,直接撞碎了窗戶,整個人帶著倒栽蔥一樣地墜落。
伴隨著‘嘭’的悶響聲,北川寺恍惚回神。
他回頭看去。
剛才進入畫室的時候沒有看清楚,原來在儲物櫃旁邊的窗戶已經被撞碎,但由於爬山虎攀援其上,重重疊疊地擠進來蓋滿了缺口,這才讓北川寺沒有看出大概來。
北川寺用腳將灰塵擦開,地麵上是清晰可見的風乾的血痕。
麵前的最下層儲物隔間已經被四濺的血液染得通透,風乾的小肉片四處散落著。
其中,半本被血液粘合染紅的小日記本格外顯眼。
北川寺將其撿起,翻開。
這張日記本的封皮已經被撕開,裸露出其中的內容。
上麵用布滿血跡的扭曲字體寫著:
中島他、他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個地方的?!
手機電話也打不出去!信號好像被屏蔽了!該死!這裡不是臨近八山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