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問了良子?”北川寺下意識地接口道。
“唔——”
神穀未來眼睛一轉,有些局促不安地搓著手掌:“我問了良子姐姐關於當初失蹤案件具體情況,稍微稍微借用了一下與寺君你的關係。”
她將食指與拇指重疊,心虛地強調著‘稍微’這個無關緊要的詞語。
稍微借用了和我的關係?
北川寺神情古怪地看向她,思索片刻後道:“你和良子說你是我女朋友?”
“咳咳其實不這麼攀關係也可以問出來”神穀未來的聲音逐漸變小:“我、我就是想這麼說嘛。”
“嗯?”北川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這小女生說話突然這麼小聲,就連他都隻能聽見隻言片語。
神穀未來慌亂地一拍桌子:
“沒什麼!隻是良子姐姐告訴過我,那並不是什麼機密的案件,我在居酒屋裡麵——”
“你還進了居酒屋?”北川寺皺眉,有些啞然。
未成年人是不允許進入居酒屋這種場所的才對。
“反正人家又沒喝酒!”神穀未來剛才誌得意滿的表情現在化作皮球泄氣了。
真是沒出息啊!神穀未來!寺君隻是稍微問一問你就開始慌張了!你不能這樣的!你應該更加堅強!
但她轉念一想又有些忐忑。
自己進了居酒屋,應該不會被北川寺當作奇怪的女孩兒吧?
所幸北川寺似乎根本不在意這種事,他搖搖頭道:
“沒事,你繼續。”
崗野良子這個家夥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著調。
上次把他往居酒屋帶就算了,這次還帶粉粉嫩嫩的神穀未來進那種中年油膩大叔出沒的地方。
北川寺估摸著要不是崗野良子一直把工作都完成得很漂亮,而且家中似乎還有些家族警方背景,估計早早地就要被炒掉魷魚。
神穀未來舒了一大口氣:“反正良子姐姐趁著酒興就將事情告訴我了。說是當初在三木人偶工廠內失蹤了三個工人。而當時失蹤人員案件還在調查途中,三木人偶工廠就被一把大火付諸一炬了,據說當初的起火源是在廠內,幸好那天工期停止,工廠裡麵隻有工廠主一家。”
“失蹤了三個人隻有工廠一家人?”北川寺喃喃自語著。
這感覺確實有一種仇家惡意縱火的嫌疑,不然也不會選擇如此刁鑽的時間點去縱火。
可想想也是,在工人們人來人往工作的時候在廠內縱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嘛。
那麼失蹤的那三個人會不會與整個事件有關係呢?
“不錯。”神穀未來眸光閃閃的,小臉紅撲撲地說道:“失蹤的三個工人姓名以及家庭住址她沒有告訴我,因為屬於個人隱私,再之後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
北川寺簡單地說出了自己的評價:“說話總是吊人一口,是良子的作風。”
北川寺又想起那名叫作‘提屍木偶’的人給他發送的私信了。
難不成真如提屍木偶所說,當初的三木人偶工廠被人尋仇,惡意縱火而燒毀的?
“不管怎麼樣,這兩天都必須把事情弄清楚。”
包括當初那森白圓球的事情。
北川寺心下一定。
“寺君、寺君。”
神穀未來輕輕地用蔥白的手指戳著他的肩膀。
“什麼事?”
“誇我。”
“”北川寺。
北川寺看了她一眼。
桌上的資料整齊簡潔,記錄本上寫滿了能夠調查的東西以及神穀未來的推斷。
不得不說,她確實很靠得住。
既然如此。
“你做得很好,神穀,謝謝你,幫了大忙。”
北川寺坦誠地說道。
感謝一個人並不是那麼困難的事情。
北川寺說到底也隻是性子冷淡,但絕不是連一句感謝的話都說不出來的人。
“嘿嘿嘿嘿”神穀未來傻笑著摸了摸自己的小腦袋,臉上更像是喝了酒一樣浮現出醉人的酡紅。
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她就是很高興。
從春假之前就開始熬夜,放了春假後更是連續去尾高山區調查了兩天,一直到今天早上才把各種資料準備好,如今聽見北川寺的感謝,她隻覺得眼中的酸澀一下子都散去了不少一樣——
是散去了不少。
神穀未來感覺到自己的腦袋似乎被摁住了。
“閉上眼睛。”
北川寺風輕雲淡的聲音傳來。
神穀未來下意識地將眼睛閉上。
一陣陣清涼的氣流由頭頂竄過,緩緩地沉澱入她晦澀的雙眸中。
神穀未來的身體都不由得放鬆了。
有些舒服。
她心裡麵嘀咕著。
過了一會兒,北川寺才鬆開手。
“可以了。”
聽見北川寺這句話,神穀未來乖巧地睜開雙眼。
眼睛無比清爽,清潤的感覺讓她禁不住眨了眨。
“寺君,剛才——”
“給你用死氣治療了一下。”
北川寺將手邊的茶喝了一口,看著她重新恢複靈動的大眼睛,心中也是有些滿意。
他是在滿意自己又上升一些治療效果的死氣分支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