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寺再怎麼說也不能讓神穀未來一個人走那麼長段的夜路。
他倒是沒有神穀未來心中那些感動。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在路上,北川寺在前,神穀未來在後。
這一片過去是連成串的路燈燈光,夜晚閃爍著如舞台中的強光燈一樣。
時值春季,夜晚不僅沒有一月份那麼寒冷,反而已經回暖。
北川寺與神穀未來都默契十足的沒有講話。
北川寺不說話是因為他本來就話少,神穀未來不說話是因為北川寺沒有說話。
一長一短的影子映在地麵上
走在前麵的北川寺突然開口了:
“良子和我說的事情,你想聽嗎?”
“嗯。”神穀未來將目光從北川寺邁開落下的雙腳邊移開,小聲地應了一聲。
石川快鬥的事情並不是什麼讓人心情愉悅的談資,北川寺儘量以簡潔的話語將其告訴給神穀未來了。
“也就是說石川快鬥死去的事件背後有四人捉迷藏遊戲的影子?”神穀未來狹長的雙眸抬起。
北川寺點頭回道:“不錯,星野奈奈死去是因為石川快鬥,最後一個接觸活著的她的也是石川快鬥,在他的手腕上也能發現青紫色的抓痕”
神穀未來詫異地眨了眨眼睛,捕捉到北川寺話語中的重點:“青紫色的抓痕?和那個又有什麼關係?青紫色的抓痕代表著什麼?寺君你是在哪裡看見了關於青紫色抓痕的意義了嗎?”
聰穎的她迅速地就從北川寺的話語中分析出各種可能。
不得不說,神穀未來這個小女生真是自己目前見過的最聰明的女生。
有些事情隻要適當地提起一下,她就能從中得出許多有用的訊息。
“你聽過《遺失的禦川》這本麼?”
一聽見這個名字,神穀未來一愣:“本屋大賞的本賞金賞得主?”
她除開靈異怪談,也經常一些,本屋大賞提名裡麵的書她也基本上不會錯過。
“你聽過?”
“這可是這一屆的黑馬,隻要稍微有點興趣的人都會知道吧?”說完這句話的神穀未來似乎感受到北川寺的目光幽深了許多。
她急忙地解釋道:“本屋大賞是由全國書店工作人員中所發起的獎項。”
“這個獎項由他們投票怎麼說呢,也就是說全日本書店工作人員充當評委,這期間或許會有一些名作者出席評論大賞中被提名的平民文學圖書,但最終結果還是需要看全國書店工作人員的選票。”
“換而言之,本屋大賞其實就是選出書店人員心目中最好看的書、最好賣的書、最符合當下潮流的書。”
“而被稱為平民文學選拔也意在此,因為本就是選出受當下男女歡迎的書。”
“第一名,即本賞金賞也就是寺君所說的《遺失的禦川》作者,頒獎的時候還有許多名作者出席,當時作者賴戶城還上了電視的,我記得是一個身材頎長,麵色蒼白的中年男子。”
神穀未來一口氣說了一大串,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又吸進一口氣。
“名作者出席”北川寺想到了月島梨紗。
月島梨紗曾經不止一次提到過她的父親月島弦。
說不定能從她那邊得到一些線索。
“寺君剛才話裡麵的意思是,四人捉迷藏遊戲的秘密就隱藏在《遺失的禦川》這本書中?”
神穀未來小跑到北川寺前麵,麵對著他倒著走。
北川寺沒回答她這個問題,聲線保持平穩地說道:“走路看前麵,不然容易撞到。”
“嘿嘿我都已經發現了。寺君,你一直在配合我的腳程吧?你是男孩子,跨出去的步子大,但是一直都在配合著我走,不讓我落後太多,也不讓我更多地靠近一點。”
“下意識的舉動,和繪裡走的時候也會這樣。”
北川寺還是一如既往的率直,他沒有否定,隻是用幽深的黑色雙眼掃了一遍神穀未來說道:“你家應該快到了。”
“我知道。還有寺君啊,你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吧?”
“我懶得動那個嘴皮子,你自己猜也猜到了。”北川寺撇過目光不去看她,提醒一句:“《遺失的禦川》那本書的事情不用太著急,你也彆想著晚上熬夜去看那本書,這沒什麼意義。”
說到這裡,北川寺腳步一頓。
“我告辭了。”
不知不覺中已經走過二十多分鐘了。
麵前就是神穀家。
北川寺來過一兩次神穀家,不過那都是她父母不在家,她回家取衣服取錢的時候。
也是在那個過程中,這個小女生也逐漸成為自己的朋友了。
“嗯,回家的時候小心一點,寺君。”
“好。”
北川寺應下這一聲,走向回頭路。
神穀未來站在門口,目送著北川寺。
在她的觀察下,北川寺跨步的頻率確實變多了,幅度也變大了不少。
她心裡美滋滋地目送對方遠去,直到看不見他挺拔的背影後才走回家門。
北川寺邊走邊給月島梨紗打了個電話。
但對方並沒有接起。
他又往前麵走了差不多七八分鐘,月島梨紗的電話主動打過來了。
對方的聲音聽起來似乎訝異:“北川同學,我剛才在洗澡,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不知道我明天能不能拜訪月島伯父?”
“哎?北川同學你要過來?!”
這更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
自月島梨紗認識北川寺以來就了解到對方是那種不喜麻煩的性格了。
特彆在接人待物這一塊兒,北川寺這個木頭主動拜訪彆人簡直就是破天荒的事情。
“嘶家父倒是沒有問題。明天大概幾點呢?我也好讓母親和父親早點做準備。”
月島梨紗說話輕緩,自有一股溫婉的感覺,讓人聽著心情也有些舒暢。
“明天大概下午三點到四點鐘到吧,到時候就麻煩了。”
早上十點鐘去拜訪小林清井一家,下午三點到四點拜訪月島一家。
中間留了六個小時,應該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