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影響可能是被怨念纏身而造成幻聽幻視,也有可能是被附體奪舍的前兆,更有可能與石川快鬥那件事情一樣。”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神穀未來揉了揉太陽穴:“我隻是負責外圍調查啊,危險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北川寺說這麼多無疑是不希望她涉險,神穀未來知道。
她也知道,自己要是被卷進去,隻會給北川寺添麻煩而已。
“你清楚就好。”
北川寺的語氣還是硬邦邦的,但神穀未來卻不在意。
她嘴邊哼唱著小曲,心裡麵還‘寺君寺君’地念叨著。
兩人很快就來到小林清井所進的醫院了。
與前台的護士打個招呼,兩個人辦理了一下登記手續就上了附屬棟四樓進入精神科病房。
這裡的病人事實上大部分都是抑鬱症、失眠症、妄想、短暫失語症、狂躁症患者。
再嚴重一點的病人就要移送入專業的精神病院采取封閉式治療了。
所幸小林清井在入院後並沒有什麼過激行為,這也才讓北川寺與神穀未來能如此簡單探病——
本來神穀未來與北川寺兩個是這麼想的。
但當他們看見許多醫生護士都聚集在自己此行目的病房邊的時候,他們本能感覺到了不對勁。
伴隨著人群的一陣驚呼,由醫生與護士所組成人牆被強行分開,一個穿著藍白色病服,麵色蒼白染著黃色頭發的年輕人衝了出來。
他雙眼猩紅,嘴邊還懸掛著唾液,竟然直接往神穀未來這邊衝了過來。
“攔住他!快攔住他!”
有人大喊著。
神穀未來展露出毫不慌亂的一麵,她回頭看向北川寺,彙報道:“他就是小林清井!”
“嗯。”北川寺點頭。
但事實上根本就不用神穀未來告訴北川寺。
北川寺憑借著過人的動態視力早就看見了對方右手手腕處若隱若現的青紫色抓痕。
他隻是腳下一動,擋在神穀未來麵前,旋即右腳提起,剛好插入奔跑過來的小林清井的胯下空隙,同時膝蓋向前猛地頂去。
啪嗒——
這迅速且精準的一腳讓小林清井整個人失去重心向前傾倒。
北川寺也沒眼看著他跌倒,他人一動都不動,伸出一隻右手提住對方的領口,讓對方保持著向前傾倒,但又無法用力的狀態。
右手手腕用力,一股隱藏的力道拉著小林清井站穩的同時,北川寺的左手也從袖底滑出,搭在了對方的右手的抓痕之上。
死氣靈巧的湧出,柔和地覆蓋在對方右手青紫色的小孩子爪印之上。
這一切都隻是在頃刻間發生的。
就算距離北川寺最近的神穀未來也隻看見原本衝過來的小林清井先是莫名地向前倒下,接著又後仰而去,就仿佛一隻被北川寺玩耍的皮球一樣。
北川寺麵無表情的冰山臉色與小林清井淒厲慘叫扭曲的神色形成了鮮明對比。
“住手!你在乾什麼?!”
醫院的醫生終於過來了,他看著滿臉虛汗冒出的小林清井,叫了北川寺一聲。
北川寺看了他一眼,隨即對眼中逐漸浮現出一絲清明的小林清井說道:
“我叫北川寺,改日會再過來拜訪的。”
接著北川寺將小林清井扶穩,對著醫生說道:“病人沒事,不用擔心。”
“是嗎?”醫生滿麵狐疑走過去將小林清井扶住,上下檢查一遍確實沒有發現什麼傷口後,有些歉意道:對不起這位先生了,我也隻是關心病人,剛才言行之中有所衝撞實在抱歉。謝謝您的幫助。”
北川寺聽罷也隻是眉頭一挑:“沒關係。”
“感謝您的理解。”中年醫生對北川寺鞠了一躬,轉身與同事將小林清井架入病房。
神穀未來目送著他們離去,又有點好奇地說道:“寺君,你剛才竟然沒有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北川寺側頭。
“因因為那個醫生的態度我還以為寺君你會生氣的。”
“唯有關心病人身體狀況的醫生才是好醫生,我沒有理由對他們生氣。”
北川寺神情淡淡,說話間確實沒有半分不滿。
“那我們還過去嗎?小林清井他——”
“不用過去了。”北川寺深深地看了一眼被架回去的小林清井:
“我們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已經達到了?”神穀未來一愣。
北川寺點頭,同時將自己的左手手腕伸出。
在那裡,不知何時浮現出了青紫色的抓痕。
那是猶如小孩子的指印!
在以死氣祛除指印的時候,北川寺察覺到了,隻要他有那個想法,就似乎可以將指印詛咒轉移到自己的身上。
他這麼想,也這麼做了。
彆人避之不及的詛咒,北川寺卻甘之若飴。
“這就是一直以來所說的青紫色詛咒指痕?”神穀未來雙眸之中滿是好奇。
她白皙的手掌也來回翻看著北川寺的手腕。
隻不過讓北川寺奇怪的人,神穀未來翻著翻著就莫名其妙地摸上自己的手掌了,還用手指輕輕地按了按。
這邊看看,那邊看看,她原本粉嫩白皙的雙頰也變得紅彤彤的了。
“你在乾什麼?神穀?”北川寺皺眉問道。
“啊?哎?乾什麼?!我什麼都沒乾喔!”
神穀未來雙手像觸電一樣地一縮,隨即用力地擺著。
北川寺將手收回,接著說道:“這估計就是《遺失的禦川》上麵所記載的青紫色抓痕,暫時不知道什麼作用,所以我就將它留下來了。”
“不會發生什麼事吧?寺君?”神穀未來擔心道。
“它在我的控製之中,隻要動用死氣就可以將它抹除,留著也隻是我單純想更近一步調查而已。”
北川寺不作無謀之舉,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這個詛咒是它能控製的東西。
那麼,這個指痕又究竟是什麼來頭呢?
北川寺禁不住開始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