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在吃了,北川寺會不會覺得自己平常都吃這麼多?
這微妙的少女心思讓神穀未來有些悲從心來的感覺。
於是神穀未來麵色一沉,將便當盒又塞了回去:“我不吃了!”
本來她還想著說不定能間接接吻滿足一下自己莫名的心理。
結果現在吃也不是人,不吃也不是人。
有時候,神穀未來都在思考北川寺是不是故意的,比方說這種直男模樣是他假裝出來的,為的是把自己當作工具人用。
可一看見北川寺絲毫不動搖的眼神與臉色,她的小心臟又軟化了——寺君怎麼可能是那種人呢?
她隻能這麼安慰自己。
“你不是很餓嗎?”北川寺重新接過便當盒。
“寺君看起來更餓。”神穀未來勉強找了個理由,臉色有點泛紅,拿起自己的小麵包慢慢啃。
“便當不是報酬嗎?”北川寺又問。
“我隻是開玩笑啦!”神穀未來臉更紅了,硬著脖子爭論道。
“剛才你還搶便當盒”北川寺在這個問題上有種不依不饒的執拗。
神穀未來惱羞成怒地叫了一聲:“寺君!!!”
“嗯。”
見神穀未來似乎真有些生氣的樣子,北川寺重新恢複麵無表情,將便當盒扒拉下來,用筷子開始劃拉著白花花的米飯。
這樣就夠了。
神穀未來咬了一口麵包,一邊小口小口地咀嚼著,一邊側著腦袋看著北川寺。
其實不管是想吃,還是不想吃,甚至去調查她都隻是想拉近自己與北川寺的距離而已。
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神穀未來現在的心情還算不錯,但僅僅是還算不錯,畢竟她沒有吃到便當。
她又想去埋頭咬小麵包。
接著——
有東西停在自己身邊。
便當蓋上麵覆著一層白花花的米飯,上麵是粘稠散發出香味的雞塊香菇咖喱醬汁,在咖喱醬汁邊上,擺著幾道小巧精致的配菜。
神穀未來眨了眨眼睛。
“我估計你吃不完那麼多,就劃了三分之一給你。”
北川寺冷淡的聲音傳過來。
這個人總是這樣。
神穀小姐原本沉寂下來的心情又跳躍起來,她的心情值上揚了一百個百分點。
“嗯!”神穀未來點點頭。
北川寺看著眉開眼笑的神穀未來,輕輕地搖了搖頭。
幸好他的勺子還沒有用過,直接給神穀未來用,也免得鬨出什麼‘間接性接吻’的笑話來。
畢竟神穀未來也是個女孩子,和一個男生共用餐具,怎麼想她都會不太好意思的吧?
北川寺將空蕩蕩的便當盒放在另一邊,接著抽出了神穀未來的調查。
粉色的記事本上還留有之前關於三木人偶工廠以及中嶋実花的調查,北川寺手下再翻,目光停留在後麵幾頁。
喚靈遊戲鏡中公寓的調查。
神穀未來倒是與北川寺分析的差不多,她也認為網絡上到處流傳的謠言是有缺失的。
隻不過她並沒有去過靈域,因此,她的調查也是從現實著手的。
關於群馬縣甚至群馬縣那一帶的滅門慘案的調查。
近年來發生在‘公寓’‘滅門’‘幸存者隻有父親’‘被通緝的殺人犯’這幾個限定條件的新聞是在群馬縣周邊的中之條町發生的。
北川寺繼續看去。
隻見神穀未來在最下麵細心地標注了一行字跡:具體的地點暫時不明,但隻要前去實地調查,就應該能從本地人的口中打聽出來當時的具體情況。
果然不愧是民俗學者的女兒,不管什麼時候都在想著實地考察。
另外的,神穀未來還在最下麵寫上了最新打調查到的怪談版本。
大部分人都認為突然闖入的殺人鬼是凶手,但其實有人不這麼認為。
和睦的家人隻是假象,其實表麵溫文爾雅,對外卓越的父親才是真正的殺人鬼。
這一家人的電視機聲音總是放得很大,但隻要細細地聽過去,似乎能夠聽見隔壁男人打罵母女的聲音。
為什麼電視機總是有雜音?為什麼明明壞了那麼久電視還不去修?為什麼電視機的聲音總是開那麼大?為什麼警察調查現場後沒有發現殺人鬼前往何處?
這一切都是為了掩飾父親是殺人鬼這一點的重要原因。
相較於千葉螢調查的那個版本的怪談,這個版本的怪談更多的是講究陰謀論三字。
和藹可親的父親是幕後的凶手,受害者是小女孩與其母親。
但不得不說,這一陰謀論添加到這個怪談中,確實補充了許多疑點,增加了不少的真實性。
比方說父親之所以能夠活下來,是因為他本身就是殺人鬼,他殺掉母女後隻要對自己進行自殘,等鄰居來救援就可以了。
但就算是這樣,神穀未來卻依舊在底下寫上了用括號標準了一句話——
‘真實性待定’。
是的,不管什麼時候,都要對一些不是明麵上的資料線索保持懷疑。
在這一點上,神穀未來遠比一般人要做的出色許多。
畢竟這隻不過是在網絡上發現的其他版本的怪談而已。
這份資料,就完整度來說,足以與千葉螢那邊的資料相互印證。
最關鍵的是,神穀未來調查到了具體的地點。
在群馬縣的中之條町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
又是什麼樣的情況,導致當年滅門案的發生呢?
這一切全部都潛伏在底下,等待北川寺去挖掘。
隻不過——
“下午的時候就要找到瀨樹直哉他們三個人詢問喚靈遊戲具體舉行的形式了。”
北川寺目光閃爍,喃喃自語道。
不錯!在那之前,再去一次靈域,肯定會有彆的發現!
總不能怨靈不讓他進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