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寺到底怎麼看她的,自己在對方的心中又是怎麼樣的地位呢?
至少現在的關係還是不上不下的,神穀未來隻覺得自己所有的直拳都打在了鈦合金上麵,不僅一點用處都沒有,反而把自己給打得拳麵疼痛。
唯一有所長進的,或許就是心中對北川寺的好感了吧。
神穀未來清楚地知道,自己這應該是喜歡上北川寺了。
喜歡就是喜歡,那就是做不了假的情緒。
神穀未來不是沒有想過主動向北川寺表白這個選項,但一想到可能會有被拒絕的風險,心口就莫名地有一種陣痛感。
嘻嘻哈哈的當玩笑糊弄過去倒也不是不行,可下一次開口就難了。
很多人沒想到的,神穀未來都想到過。
平日裡機靈古怪的她,在表白這方麵似乎意外的純情與認真。
神穀未來一步一步地向著家的方向走去,心思翻湧。
接著——
她裝在書包裡麵的智能手機傳出了受信的聲音。
神穀未來下意識地接起,雙眼看去。
‘我和繪裡的家庭旅行,要一起過來看看情況嗎?可能到時候中嶋小姐也會跟過來。我們幾個人去衝繩島。’
一如既往的簡潔發信方式。
“這算是正式邀請吧?”神穀未來疑問。
“這應該是正式邀請。”神穀未來回答。
神穀未來將手機猛地塞進書包裡,白玉般的耳邊泛著紅暈。
正如前文所說,女生總會有莫名惆悵的時候,總會有陰雲密布的心情。
可是現在——
雲散了。
“這是你要的公寓滅門案的資料。”崗野良子將一疊調查資料交給北川寺,接著她看了一眼四周,語氣古怪:“真沒想到,你這個小子竟然選這裡當作我們的碰頭的地點。”
她與北川寺現在處於湖畔公園的長椅處。
在有柵欄保護的長椅邊,有櫻花不斷飄落入水。
清澈的水麵泛著夕陽,透出迷人的光暈。
據說石川快鬥藏屍案後,政府又批錢下來將湖畔公園重新修繕了一遍。
現在這裡單看風景的話,倒也是一處不錯休閒鍛煉的地方。
可誰又知道,曾經有許多女性長眠此地?
“單純是因為這裡好碰頭。”北川寺接過資料解釋道。
對這個解釋,崗野良子卻是聳聳肩,點燃了煙。
紙質的資料經過崗野良子整理,被乾淨的分成了兩疊。
根據崗野良子所說,第一疊是關於公寓滅門案一家三口的個人資料,第二疊是關於警方出警,以及後續對案件下定的定義。
活下來的父親名字叫做飛騨安。
而死去的母女,一個名叫飛騨杏子,另一個女兒叫做飛騨真那。
但奇怪的是,飛騨安雖然被搶救過來,但卻在有一天離奇死亡了。
說他是離奇死亡,是因為他的屍體在醫院被發現的時候,腦袋上正插著亮閃閃的鏡子碎片。
通過監控錄像,警方發現,竟然是飛騨安自己手持鏡片將其插入自己的腦袋之中的。
“但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脆弱的鏡片能夠剖開厚實的皮膚,然後還洞穿了頭骨,依照飛騨安的腕力,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崗野良子在北川寺身後解釋道。
同時她也心情複雜。
北川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特彆厲害的一類人了,像這種十幾年不遇一次的離奇事件,他偏偏都能翻出來。
“飛騨安有關於精神方麵的病史?”北川寺捏著飛騨安的個人資料,將腦袋偏過來看向崗野良子。
“呃聽說是妄想症之類的吧。也因為這個原因,所以群馬縣那邊的同事將殺人的事實推在了飛騨安的身上。”
“把大部分的過失推到一個已經死掉的死人身上嗎?”北川寺繼續用手翻閱著資料。
崗野良子自然能聽出北川寺的意思,於是她攤了攤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實際上你看到後麵也能看得出來,這整件事本來就有些詭異。且不說病情一向穩定的飛騨安為何那天突然暴動殺人,單就飛騨安那奇怪的死亡方式,就已經算是懸案一件了。”
崗野良子也不覺得丟人,反正這個案子在十幾年前就已經結案了。
殺人的是飛騨安,自殺的也是飛騨安的。
這也算是一個還算合理的解釋。
北川寺不回答崗野良子,他將另一疊資料取出來。
禾木公寓滅門案件:
公寓滅門案件發生在六年前的中之條町市禾木公寓。
案發十分鐘後,警方就已經趕到現場,可現場就隻剩下奄奄一息,嘴裡麵還在說著胡話的飛騨安還活著。
事後警方也是將其急速送入醫院中接受妥善的治療。
事件發生後三天,飛騨安神智清醒過來,但隻要警察一過來提到這件事,他就會滿臉發白,抱著雙肩,捂住自己的腦袋,並且發出恐懼的大叫,似乎精神上遭受到了重創。
事件發生後十天,飛騨安自殺。整個案件陷入調查停滯的狀態,最後被迫結案。
關於公寓滅門案事後的調查。
禾木公寓在當時算作一處不錯的公寓。
可自從發生滅門慘案後,就逐漸有租客離開,沒有幾個人敢再繼續居住。
這份資料要記錄的東西無疑清楚許多。
時間,地點,人物,一應俱全。
該說崗野良子不愧是警察,隨便就能調查到這麼多的東西。
比起她來,神穀未來的平台無疑就狹窄許多。
北川寺又翻了好幾遍,大概沒有發現什麼新內容後,開口問道:“這份資料我可以帶回去嗎?”
“啊帶回去倒是沒有多大問題,隻不過關於資料的內容不允許讓彆人知道。”
崗野良子擺擺手,大度地說道。
北川寺都已經解決掉這麼多事件了,給他開這種程度的綠燈根本就沒有問題。
“順帶一提,北川小子。這份資料上麵沒有的東西。”
崗野良子咀嚼著口香糖:“這件事似乎與當時在中之條町市的千鏡互濟會有關。”
千鏡互濟會?
聽見這個新名詞,北川寺塞資料入書包的動作也停滯了一瞬。
崗野良子明顯也發現了這點,她搜索著腦內為數不多的信息,總結道:
“不過千鏡互濟會在那年也解散了,現在過去問的話,估計線索也會很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