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布偶身子上麵沾滿了奶油。
“”北川寺。
西九條可憐還是個小女生,喜歡蛋糕是很正常的。
但是
“彆亂動,可憐。”
北川寺搖了搖頭,他將西九條可憐從蛋糕上提起來放在小圓桌旁邊。
接著抬起手乾脆利落地切下了兩塊等份的蛋糕,放在另外兩個空蕩蕩的小紙盤中。
他抬起頭。
剛才茶具櫃好像顫動了一下?
北川寺放下蛋糕刀,走向茶具櫃,向上麵摸索著。
接著——
一張藏在上麵的小紙片被北川寺拿在手中。
隻見小紙片上麵如此寫道:
‘爸爸喜歡紅的,媽媽喜歡綠的,我喜歡白的。’
在這張紙片底下,還用紅色畫筆畫出的男性小人,穿著裙子的綠色小人,以及什麼顏色都沒有塗上去的小人。
紅色的是爸爸,他一個坐在一邊,沒有搭理另外兩個小人。
綠色的是媽媽,她將沒有顏色的小人抱在懷中。
“喜歡紅的、喜歡綠的,喜歡白的”
北川寺下意識地看向桌麵。
第一個小紙盤邊什麼都有,不管是飲料還是蛋糕,這代表著父親。
第二個、第三個小紙盤什麼都沒有,沒有飲料也沒有蛋糕,這同樣也是代表父親毫不關心母女,冷落小人。
“我們都一樣”
北川寺眸子一挑,他將茶具櫃全部打開。
果不其然在最底下的一層發現了已經發臭的綠茶以及放在一邊的散發出酸味的牛奶盒。
這究竟算不算答案?
北川寺取出兩個相同的杯子,將已經完全不能喝的綠茶以及充滿酸臭味的牛奶注入其中。
再接著將飲料放在兩個小紙盤旁邊。
等到北川寺做完這些後,禾木公寓樓似乎整個都在顫動。
這種詭異的顫動持續了兩分鐘後就逐漸停歇了。
在北川寺的目光下,飛驒安與飛驒杏子房間的平滑鏡麵已經消散。
北川寺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抬步向內走去。
這是一間常見的主臥房。
整潔的大床、造型簡約的書桌、床頭櫃、更衣櫃。
在床邊同樣也放著一張紙條:
北川寺走過去將其拿起。
同樣是歪歪斜斜的孩童字跡,上麵如此寫道:
‘我永遠在黑暗處看著你。’
又是一些沒頭沒腦的話。
在黑暗中看著我?
北川寺目光四掃。
這個房間還是那副樣子,沒有半分變化。
神樂鈴沒有響起,西九條可憐也沒有反應。
什麼東西在黑暗處看著呢?
北川寺暫時想不通,於是走向書桌,想要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他將書桌的抽屜摸索遍後,在其中一個抽屜裡麵找到了一本淡粉色日記本。
淡粉色的日記本上麵署名是飛驒真那。
換而言之這是飛驒真那的日記本。
北川寺毫不客氣地將其打開,雙眼掃去。
日期從七年前起,是在滅門慘案發生的前一年。
‘今天我和隔壁家的孩子一起玩了。對方真是有禮貌,是個不錯的好人。’
‘我一直都在努力了,所以老師願意把小紅花給我,爸爸也誇獎我了,真是太開心了。’
‘今天’
這本日記主要講述的是飛驒真那每天都乾了什麼,或者是遭遇到成長期中什麼困難,然後將其克服。
隻是這麼看過去,似乎就感覺對方是一個單純善良的普通小女孩子。
翻閱到最後一頁,北川寺發現了第二張紙條。
上麵寫著簡單的字眼:
‘重要的東西總會有兩份。’
重要的東西總會有兩份。
假設日記本是重要的東西,那麼就應該還存在一份日記本才對。
北川寺又翻出第一張紙條。
“我永遠在黑暗中看著你。”
我永遠在黑暗中黑暗
若這個黑暗隻是單純的名詞的話。
那麼如此翻譯也是可以的——光芒根本照射不到的地方藏著日記本。
這個臥室是主臥,考慮到使用功能,采光也是要很好的。
而在這種房間中,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隻有幾處。
書桌底下,牆角,床底,以及椅子底下。
結合到黑暗中看著你這句話。
最能近距離觀察北川寺的地方是——
“書桌底下。”
北川寺一直站在書桌邊,摸向書桌底。
果不其然,有一本白色的日記本被人用膠帶粘在了書桌底下。
這本日記本上麵沒有署名,可隻是看見上麵熟悉的字跡,北川寺也能知道是誰的字跡。
這本日記同樣是飛驒真那的所有物品。
‘隔壁家該死的死胖子!去死!去死!去死!爸爸應該一直是喜歡真那的!竟然說我是野種!’
‘班級上的人越來越讓人煩躁了真想讓信徒把他們’
‘那個’
充斥著咒罵與詛咒句子的日記本。
根本讓人難以想象,這本日記是出自一個不過才十歲的小女孩兒手裡。
看見這些句子,北川寺也能想象得出一副場景來。
在飛驒真那擁有能力後,心中充斥著不安與急躁。
同時她的母親又逼迫她一直使用自己的能力。
這就讓飛驒真那在逐漸成長的過程中變得格外扭曲了。
加上飛驒安一直兼顧工作,沒有多餘的功夫去管全職太太的飛驒杏子以及自己的女兒飛驒真那,這同樣導致了後續悲劇的發生。
‘大人們喜歡戴著麵具。’
‘爸爸也喜歡戴麵具、媽媽也喜歡戴麵具。’
‘在鏡子麵前沒人能戴麵具。’
‘鏡子會如一反應一個人的所有相貌。’
‘那是麵具無法遮掩的。’
‘不管是卑劣還是高貴,不管是傲慢還是軟弱。’
‘一千麵鏡子之中,總會有一個真實的自己。’
‘包括我自己’
在日記本的最後一頁,以亂糟糟,幾乎無法辨認的字跡,寫著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