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神穀未來愣了愣。
這也算誇人?
她剛要說話,就被北川寺毫不留情地打斷了:
“這也是我和未來剛才討論的原因。”
北川寺將手搭在麵前的倉庫大門上,目光微閃:“這三座體育倉庫頂多是被我和她懷疑的一個地方,現在已經確認這裡沒有屍體存在了,那麼真正的藏屍處應該就在——”
“北川同學為什麼會知道這裡沒有屍體存在呢?”好不容易將神穀未來所說的話語消化乾淨,中野洋子不理解地問道。
“前麵未來也已經說過了,這邊大肆動工,就算有屍體隱藏也會被挖出來的。畢竟土屋元可沒那麼大的本事,能夠挖到挖掘機都無法挖到的深度。”
而且最關鍵的是——
北川寺的雙眸中不知不覺中已經縈繞上了死氣。
累女日下部春的屍體應該會帶有濃重的怨念。
但在這三座體育倉庫周邊,北川寺卻連一絲一毫的怨念都沒有發現。
這也可以看出,日下部春的屍體並不在這個地方。
那麼既然不在這裡,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在校長所說的那幾個小庫房附近了。
當年儲存水泥、鋼筋以及各種建築用具的地方,在轉移後就留下一個小小的、空蕩蕩的庫房。
這裡同樣也是適合進行四角招魂遊戲的地方。
一來是禦茶洗中學那個時候剛剛將建材都轉移到新的操場庫房去,這邊荒廢下來後就疏於管理,讓神穀未來他們找到了這個地方,接著進行了四角招魂遊戲。
好巧不巧的,日下部春的屍體就在那附近,或者就在庫房裸地地下——
這數種原因結合在一起,才會導致悲劇的發生。
之後累女就抹消了中野洋子與神穀未來關於那個曾經舉行四角招魂遊戲庫房的印象。
中野洋子與神穀未來就緩慢地將其具體方位遺忘,隻是記得當年是在禦茶洗中學裡麵舉行的遊戲。
幸好剛才戶鬆校長也說過,因為經常有不良學生會去庫房那邊轉悠,於是他就讓人將國中部庫房那片區域封鎖了,不然已經有了一些力量的日下部春估計又要殺掉很多在那邊晃悠的學生。
“我們走吧。”北川寺帶著神穀未來與中野洋子,向著國中部的方向不慌不忙地走去。
禦茶洗中學國中部。
相比起高中部那邊的繁華,這邊的具體建築就簡單許多。
教學樓、辦公樓、音樂美術活動樓,大食堂
差不多就這些建築了。
至於一些社團活動的大樓則是與高中部合用。
雖然也有綠化,不過由於整個建築體塊太過於單調,看上去十分寒酸,根本比不了高中部。
“這裡還和以前一樣啊。”看著這熟悉建築群,神穀未來有些緬懷起自己在禦茶洗中學的生活來了。
一邊的中野洋子也有些感歎:
“是啊,那個時候我也一直在羨慕高中部的生活,做夢都想升高中,結果等我上了高中後,才發現高中生活根本就不是什麼粉紅色的。”
作業雖然少,社團活動雖然豐富,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一切都隻是虛假的‘快樂教育’的產物。
要想上大學,就必須要有一技之長,就必須要兼顧學業。
沉重的補習班、原本是樂趣逐漸變成負擔的社團活動,幾乎看不見明天的前途
說實話,真要讓中野洋子選擇,她寧願回到國中部。
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快樂,不像現在,為升學奔勞奮命——
北川寺永遠都不是喜歡看氛圍的人,當中野洋子還在緬懷過去的時候,他則是迅速地掃了一眼四周的情況,乾脆地問道:“以前的小庫房在哪兒?”
“具體的方位還是有些印象的,寺君跟我過來。”神穀未來自覺地在前麵開始領路。
他們走上了一條偏僻的小路。
這條小路很久沒有經過修整,但還是能看出當初禦茶洗中學為擴建國中校區也花費了不少精力。
幾個人繼續向深處走去。
“就在那裡了。”神穀未來伸手指向前方。
前麵有個禁止進入的標識。
與此同時是拉起來的鐵柵欄。
透過這豎立起來的鐵柵欄,北川寺看見了在那後麵幾個光禿禿的庫房。
這連著過去的兩座庫房應該是有兩個教室的大小,由於禦茶洗中學資金的問題,一直遺留在這裡,沒有花費多餘人力物力將其拆掉。
旁邊的地麵有明顯的施工痕跡,不過感覺也隻是進行了一半就撤走了。
北川寺站在柵欄外麵,雙眸望去。
在一片湛藍的天空下,兩座連著的庫房猶如遲暮僵硬的老人一樣立在原地,金屬卷閘門已經鏽跡斑斑,看得出來時光對它們的雨打風吹。
這兩座庫房,就猶如兩座孤島。
一種說不出的死寂感從這看上去就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北川寺靜靜地看著,他看了好久才挪開雙眼。
他再度回過頭。
不知何時,北川寺周圍的景物已經被黑暗吞噬了,神穀未來與中野洋子的呼喚聲逐漸遠去。
眼前的畫麵在流轉。
最終景物定格。
漆黑的夜晚中,有背著什麼東西的人躡手躡腳來到這兩座位置特彆偏僻的庫房。
借著月色,北川寺看清了對方的長相。
那是一個中年男性,身材不高,看上去還有些矮小,長相溫順安分——
正是土屋元!
昔日的一切,即將展露在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