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好痛你這個混蛋!你等著吧!我肯定要讓你——”
啪!
“我”
啪!啪!啪!啪!
人體與橡膠棒接觸的清脆聲音接連不斷的響起,與此同時是相川原由於痛苦而扭曲變形到極點的麵容。
打到最後,他竟然滿麵淚水地對著北川寺磕頭叫了起來:“你要問什麼啊!你想問什麼你快問啊!求求你彆打我了!你要問什麼你儘管問啊!”
果然,人還是要挨一頓來自社會的痛揍才會老老實實的。
北川寺重新坐回沙發,看著相川原首先提問道:“首先,你是不是在一月二十四日下午三到四點鐘與衫原玉子見過麵,若是見過麵,你們又做了什麼,我需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一月二十四日下午?
相川原的麵色有些動容。
為什麼北川寺會知道這件事?
“我”
他張了張嘴,神情之間波動巨大。
“老實回答。”北川寺在手裡麵掂量著橡皮棒。
這是他們曾經用來毆打衫原玉子的東西,現在卻被北川寺拿來對他們動手。
這也算是天道有輪回吧。
相川原畏懼地看了一眼北川寺手中的橡皮棒,猶猶豫豫地開始講述那天曾發生過的事情。
其實衫原玉子對相川原一直都有好感。
因為相川原作為鋼琴課老師,在私下也算是教會了她許多關於鋼琴的小技巧。
那一天也是這樣的一個下午夕陽昏黃,整個保健室像是被鮮血染紅了一樣
衫原玉子來保健室找相川原。
實際上對方是想要答謝相川原在鋼琴課上麵為自己經常開小灶的事情。
看著對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本就根性不良的相川原熱血一個上頭,就做出了一些身為老師無法饒恕的事情。
那便是衫原玉子絕望的開端——
“實際上那個衫原她精神方麵也有些不太正常第一次的時候,她問了我一句話,問我願不願意把一切都毀掉,那個時候我已經不管那麼多了,當然直接就回答願意。”
“她不哭也不喊,隻是雙眼盯著我笑那個笑容實在太恐怖了,太滲人了”相川原倒吸了口冷氣:“結束後,她又提起那個什麼把一切都毀掉的話題。我當時就問她,把什麼都毀掉是什麼意思?”
相川原拉扯著自己的頭發,以令人頭皮發麻的語氣說道:“她告訴我把一切都毀掉其實就是把我對她剛剛做過的事情全部公布於眾——開什麼玩笑,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進入聖心女子中學的當然不會答應了。”
北川寺聽了也沒有說話。
相川原現在說的話帶有很大的主觀性,不能儘信。
可是在那種被猥褻的情況下,衫原玉子還保持著笑容——隻是想一想也讓人頭皮發麻吧?
愛笑的小醜
北川寺下意識地想到在心像世界中聽衫原玉子所提起過的怪談。
那位小醜已經忘記了如何哭泣,隻能永遠提著笑容,跳著無窮儘的獨腳舞。
這難道不像衫原玉子嗎?
緊接著就是她說起的另一個怪談——無法登上的樓頂。
說的是兩個想要自殺的人,另一個已經跳下深淵,但是另外一個卻猶猶豫豫,還說出了‘我隻是和你玩玩兒’這種話語。
這何嘗不像是衫原玉子與相川原?
約定好的事情不遵從,隻留下深淵中的衫原玉子。
這或許就是在心像世界中,衫原玉子對自己露出猙獰笑容的含義。
愛笑的小醜。
無法登上的樓頂。
這兩個怪談在現實層麵根本就不存在,一切都隻是衫原玉子對自己經曆的概括。
可是衫原玉子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
從相川原的話中,北川寺能清楚的聽出來,衫原玉子的精神狀態十分不對勁。
真的是十分奇怪。
若是一般的女生,被老師做出那種事情來,肯定也是要報警的。
就算不報警,也不會像後麵那樣,把自己的房間給他們用自甘墮落
現在還想不通。
可能是家庭原因,可能是學校原因,也可能是交友原因。
這些奇奇怪怪的原因混雜在一起,就變成了現在的衫原玉子。
可是——
“不管怎麼說,你們做出的事情都不是能夠簡單用這兩句話解釋清楚的。”北川寺從懷中取出一支黑色的錄音筆,然後摁下開關。
相川原所說的話以及花垣雄介所說的話一段一段地被北川寺放出。
“你竟然錄音了?!”相川原瞪大眼睛,絲毫沒有想到北川寺居然會做出這種事來。
倘若這些錄音傳出去,相川原在聖心女子中學的道路就已經結束,而且還要被關進去吃牢飯。
什麼?你說錄音不構成證據?
抱歉,衫原玉子的父親杉原木是有名的政黨領袖,他在政界之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要將相川原以及花垣雄介這種人送入監獄,並不是多難辦的事情。
若是杉原木這個人再偏激一點,把他們沉入東京灣也不是什麼難做到的事情——
一想到這裡,相川原就露出了恐懼的神色許多,他尖叫一聲;“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隻有那份錄音,千萬不要讓千萬不要讓衫原她父親知道”
北川寺看著他驚懼萬分的樣子,神色平靜地說道:“很遺憾。”
他取出手機:
“我已經給衫原先生打電話了,現在估計就已經到樓下了吧。”
說著,北川寺捏著錄音筆,向外走去。
從任何意義上來說,相川原他們都要為自己當初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為人師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把身處懸崖邊的學生拉回來,而不是將她推往深淵的深處。
而且他們事後采取的那些行為——
辱罵、毆打、使喚、還把衫原玉子趕出這個公寓房間
這些都是無法被人原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