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寒風糾纏而上,北川寺隻覺得遍體發寒。
周圍的環境仿佛也在這一刻變得陌生了——
景物拉長呈一派破敗的景象。
扭曲的人偶。
猩紅的玻璃。
痛苦不安的叫喊聲。
氛圍殘酷而又血腥。
呯!
一聲脆響。
電燈再度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陌生的景物消逝在光芒下,北川寺的麵前再度展露出熟悉的房間。
他背靠在壁櫥,不遠處是嘴巴裡麵嘀咕著‘剛才是停電了嗎’的七個室友。
北川寺下意識地低下頭。
不知道什麼時候,手機屏幕中已經被密密麻麻的黑字擠滿了。
那是一個很簡單的字眼。
就算不懂日語的人也能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密密麻麻,猶如蠕蟲,猶如白蛆。
這些字眼留在手機屏幕上麵,讓北川寺麵無表情的臉上不由得勾起一抹興致:
“有點意思。”
北川寺將這兩封寄信人亂碼的郵件保留,心下已經打算去看看情況了。
畢竟五月黃金周北川寺也閒著沒什麼事去做。
既然已經決定過去參加那什麼鬼屋評測。
北川寺也沒思考那麼多,給山口英助與田中高誌打了個電話。
電話隻是一打過去就接通了。
好像山口英助與田中高誌在電話旁邊守了很久一樣。
事實上也正如北川寺所猜測的那樣,山口英助與田中高誌確實在手機旁邊等了很久。
倒不是他們膽小,而是這件事本來就很古怪。
經過他們的調查,山梨縣的急士樂園應該已經廢棄很久了,其主要原因正是急士樂園中的鬼屋項目。
具體的原因現在暫時還不明確,但聽說是鬼屋項目負責人直接在鬼屋中上吊自殺了。
負責人上吊自殺後,急士樂園就仿佛遭到某種詛咒了一樣,一年中竟然出現了幾次意外事故,最終樂園被勒令緊急關停,事件也就到此結束。
現在突然發來一封郵件,說是要邀請他們去已經被勒令封停兩三年的遊樂園?
這要麼是惡作劇,要麼就真是某種怪談事件。
一談到怪談事件,他們倆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北川寺。
這個當初手撕各種怨靈的猛人。
“事情大概就是我和高誌所說的那樣。”山口英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有些迷茫地說道:“事實上急士鬼屋評測這個怪談在我們這些主播圈、論壇主圈早就已經非常流行了。因為真的有人曾經接收過郵件,他們也實際去過那個地方。”
“隻不過當時收到邀請郵件的就隻有兩個人,那兩個人的膽子很大,麵對這種來路不明的郵件邀請,隻是商量了一下,就乾脆前往了急士鬼屋。”
“是嗎?”北川寺不可置否:“事後怎麼樣了呢?”
“那兩個人失蹤了。”田中高誌在旁邊小聲地說道,渾身上下都感到不太自在,隻覺得身上莫名有點陰冷。
他縮了縮脖子,又開口說道:“我和英助是前一個星期收到郵件的,而且根據北川小哥你的意見,我們這一次本來是不想去的”
田中高誌說話吞吞吐吐,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之後就發生了很多怪事,對吧?”北川寺神色平靜地問道。
和剛才他一樣,想必是田中高誌與山口英助遇見了不少怪事,最終才會想到求助於他的。
“北川小哥你怎麼知道?!”
相對於北川寺的淡定自然,山口英助與田中高誌則是麵帶驚悸地開口了:“正如北川小哥你說的那樣,我們這個星期確實遇見了很多怪事”
“去盥洗室洗漱的時候,發現鏡子裡麵總是會有怪影子,廁所總會傳出詭異的磨刀聲,天花板上總是會傳來人與人之間小聲怨毒的交談——可是我們工作室就是頂樓,樓頂之上就是天台,怎麼可能還會有人在?”
他們倆越說越覺得恐怖,禁不住縮在一起取暖。
“喔。”
北川寺簡單地應了一聲,示意自己已經知道情況了,他思索一會兒後說道:
“不管怎麼樣,都要等到五月一號才知道具體的過程,這期間我想要你們做一些事情。”
做些事?
山口英助與田中高誌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問道:
“什麼事?”
“你們不是認識上一次參加急士鬼屋評測的人嗎?他們雖然已經失蹤了,但說不定還有遺落下來的東西,比方說dv機、錄像資料這些東西都是可以去挖取的。”
北川寺舉例道。
畢竟前麵去參加急士鬼屋評測的兩人都是主播、論壇主一類的人物,去了那種地方怎麼可能不留下什麼記錄呢?
“原來如此,若是有一些詳細資料的話,那麼也不至於什麼都不知道。”
山口英助與田中高誌明白北川寺的意思了。
隨後他們又對視一眼。
果然,有北川寺這種上手的大佬帶他們行動的話,他們也會更加安心。
原本對那個恐怖的鬼屋評測還有些畏懼之心的他們,現在也總算能夠稍微放鬆心態了。
“我們明白了,不過北川小哥既然也想到這一點了,為什麼不自己去調查呢?”山口英助好奇地問了一句。
“我現在正忙著合宿活動,暫時沒空。”北川寺的聲音毫無波動。
“合宿活動?!”
山口英助與田中高誌一愣,隨後他們回過神來,聲音更是驚懼:“北川小哥你還在讀高中嗎?!”
“你們倆有什麼問題?”北川寺語氣冷淡地反問。
“沒有!完全沒有!”山口英助與田中高誌身體繃直,好像北川寺就站在他們麵前一樣。
“總之,你們那邊的調查工作最好也快一點展開,關於急士樂園那個鬼屋負責人死亡的事情,最好也調查一下,說不定與我們被邀請的原因有關。”
北川寺又吩咐了兩句,這才將電話掛斷。
“急士樂園啊。”
他盯著郵件,神色稍緩。
確實好久沒去遊樂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