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速度看得瀨樹直哉都是一愣。
隨後他才反應過來,整個人也奮力地向前跑去。
四道急促粗重的腳步聲讓人窒息!
他們跑了好遠才停下來喘一口氣。
“現在不管再怎麼說應該不會都有什麼問題了吧?”
瀨樹直哉站在原地喘息著,池上和樹更是勞累地雙手撐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再怎麼說都不會跟上來了。
瀨樹直哉反複將手電筒掃向自己等人後方。
這一次沒有見到那個催命的布偶娃娃。
他覺得自己總算可以放鬆一口氣。
這一放鬆,瀨樹直哉下意識地就又想說些活躍氣氛的話語。
可一想到剛才兩次他決定還是閉上自己的嘴比較好。
但事與願違。
一直癱軟在地上的池上和人突然發出了一聲哭喊:“有什麼東西在我手底下!!
嘭!!!!
這一聲直接打破死寂!
瀨樹直哉與另一個男生渾身僵硬,臉色蒼白地看向池上和樹。
手電筒的光源也移動過去。
破損的布偶手臂在池上和樹的手底下露出半截。
與此同時還有那標誌性的布偶臉也完全露出來了。
在瀨樹直哉、池上和樹與另一個男生的目光下。
那個布偶腦袋宛若活物地抬起來,臉上似乎帶著詭異的笑容,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啊啊啊!!!!”
驚喊都已經快發不出來了,瀨樹直哉隻覺得自己的喉嚨都吼啞了,他整個人跳起來,慌不擇路地跑進了最近一處的密林小路,而另一個男生則是完全被嚇得暈死在地上,一動不動。
另一個池上和樹則是向著大路方向,一臉絕望地跑過去。
他們兩個人的動作很快,充分表明了大難臨頭各自飛這一道理。
等到他們已經差不多完全離開的時候,地上的布偶總算有了動靜。
看著嚇得鼻涕眼淚滿臉都是的男生,西九條可憐不太理解地用自己圓滾滾的手臂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接著她一蹦一跳地跑進一邊的草叢,從中取出了一個黑色對講機。
池上和樹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遠,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花費了多少體力。
他隻記得自己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渾身上下由於疲勞、驚懼而開始瘋狂顫抖著。
那是什麼?
那究竟是什麼?
那絕對不是正常東西!
池上和樹麵色發青,嘴巴發乾,喃喃自語著:“這個山裡麵肯定有東西!絕對發生過命案!對了!二年級北川寺的女朋友就知道這一切難不成是她故意把我們送進這個森林,然後讓北川寺衝進來把我們都殺掉嗎?!”
終於北川大魔王的魔爪已經伸出來了嗎?!
這一切都是那對夫妻的陰謀。
“我一定要告訴老師!那兩個人絕對有問題!”池上和樹嘴巴一緊,剛想要取出手機——
“你找我?”
靜。
池上和樹聽見聲音禁不住抬起頭。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麵前已經站著一個人了。
血跡斑斑的鳥嘴醫生麵具。
拖在地上的猩紅消防斧,血腥味撲鼻而來。
陰冷的眸子透過鳥嘴醫生麵具都能看到。
他說的話語氣森然而冰冷,猶如包藏著一顆癲狂與平靜相矛盾的內心一樣。
池上和樹的表情呆滯了。
過了好一會兒——
啪嗒。
他的身體倒仰著倒在地上,臉上還帶著呆愣的表情。
暈倒了?
“喂,你沒事吧?”北川寺放下消防斧,伸手扇了池上和樹兩耳光。
完全沒反應,看來已經是完全暈死了。
“算了,叫老師吧。”北川寺搖頭,取出黑色對講機。
稍微說明事情原委後,他將自己用來搜救的手電筒打開留在池上和樹身邊,相當於給過來救援的老師們一個信號。
“可憐說她那邊暈倒一個,還有一個則是跑進小路裡麵了”北川寺皺了皺眉,將消防斧提起來,一步一步鑽進密林之中。
不管怎麼樣,先把瀨樹直哉找到再說吧。
他也不用手電筒,憑借驚人的夜間視力也能在黑漆漆的密林之中視物。
另一邊。
瀨樹直哉力竭地躺在地上,不爭氣的眼淚一滴一滴地流出,他以格外委屈的音調呢喃著:“媽媽我好想回家”
這裡究竟是哪裡?
他已經完全不知道了。
但若是這樣就能避開那個催命的詛咒娃娃與白衣怨靈的話,在哪裡都無所謂。
他淚眼婆娑,手中的電筒轉了好幾圈,隻覺得心神俱疲。
不行了。
還是打老師的電話求援吧太恐怖了根本動不了了。
他手指僵硬地取出手機。
隨後將其摁亮。
在那一瞬間的閃光與反射中,他在手機屏幕倒影中看見了。
一個戴著歐洲鳥嘴醫生麵具的男人,正拖著消防斧,一步一步地、一步一步地向他走來。
嘭。
嘭。
嘭。
那聲音構成一種難以言明的恐怖感。
這絕對不是老師亦或是搜救人員!
若是老師或者搜救人員的話,手裡麵至少會帶著手電筒吧?
可是對方不僅一句話不說,還提著消防斧走過來了!
瀨樹直哉絕望了,他麵容扭曲地扭過頭,看著那逐漸逼近的鳥嘴醫生。
然後——
消防斧厚實的斧刃舉起。
“啊啊啊啊!!!!”
他再也無法壓抑住心中的恐懼,那濃厚如潮水一樣的驚恐轉瞬間就將他俘虜。
瀨樹直哉尖叫一聲,乾脆地也暈死過去。
“嗯?”北川寺抓了抓腦袋。
什麼情況?
他隻是抬手和瀨樹直哉打個招呼,執意他跟過來而已,怎麼這貨就暈死過去了?真是奇怪。
不過——
“算了。”
北川寺將其一把扛起,看著他麵無血色,就算昏死過去也是害怕到極點的麵容扭曲模樣,心中默默地想到:
這一次這些學生應該算是玩兒得儘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