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穀未來。
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她戰戰兢兢地抬起自己的視線。
不知何時北川寺已經躺著閉上了雙眼。
北川寺的睡相非常規矩,手就平平地放著,也沒有打呼亦或是亂摸的習慣。
寺君竟然還真的睡得著。
神穀未來有些泄氣。
好歹自己也算是個女孩子,北川寺就這樣簡單睡著,與她這邊心猿意馬的感覺完全不同啊!
不過
這樣其實也還算不錯。
神穀未來瞥了一眼北川寺,原本翻騰著的思緒終於穩定下來。
不安感被剛才的緊張感吹飛,伴隨著北川寺沉沉睡去,她的心情也總算平複下來。
可就算北川寺睡著了,她也不敢對北川寺做些什麼。
畢竟那可是北川寺,要是他根本沒睡著自己該怎麼辦?到時候不是更尷尬嗎?
神穀未來又動了動身子,小心地貼到北川寺內圍。
然後她又蜷縮成小小的一團,閉上了雙眼。
睡覺吧。
她將心神放空。
隻要在北川寺旁邊,這件事似乎就很容易做到。
在這樣的情況下,神穀未來很快就落入夢鄉之中。
就在神穀未來完全沉入睡眠的那一刻,一直緊閉著雙眼的北川寺睜開雙瞳,稍微側頭看了一眼蜷成一團的神穀未來。
不安與擔憂還是下意識地殘留在她的臉上。
想來她還是十分擔心自己在外的父母吧。
而且這個睡相
北川寺搖了搖頭,將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向她那邊扯了扯。
做完這些後,北川寺才算是正式進入睡眠狀態中。
夜晚——難以言喻的安靜。
翌日,北川寺按照自己的生物鐘早早地起床了。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神穀未來竟然起得比他還早。
“早上好,寺君。”穿戴整齊的神穀未來神采奕奕地對著北川寺打了一聲招呼。
看來對方昨天睡眠質量還算不錯。
北川寺頷首,算是打過招呼,接著他走到內室換好衣服後才開口問道:“你什麼時候醒的?”
“挺早的吧。”神穀未來眼珠子一轉,隻是含糊地說道。
見她這副樣子,北川寺不在意地拍了拍牆壁上的神樂鈴。
“好啦好啦!我全部都說,我全部都說就是了,你不要再問蒔繪小姐了。”
神穀未來麵色一變,跑過來攔住北川寺想要發問的動作。
她將事情的大概告訴了北川寺。
其實她今天大概五點半就起床了。
最主要的還是去翻閱手機中有關於伊晦島的線索。
但那無疑是白費功夫。
在衝繩的任何一條新聞之上都沒有記錄有關伊晦島的消息。
正如神穀未來一開始所說,伊晦島本就是一座與世隔絕的小島,幾百年流傳下來的悠遠民俗到現在都還沒有人前去揭曉。
唯一能當做資料的,或許就是神穀未來手機上麵的那幾張關於伊晦小島的照片了。
由於昨天太晚了,所以北川寺實際上並沒有去看這些伊晦島的照片。
北川寺洗漱過後拿起神穀未來的手機,開始查閱她父母在正式前往伊晦島之前所采風留下的照片。
海水波光粼粼與天際處連成一線,天空一派蔚藍群青之色,一股開闊壯麗的感覺油然而生。
在這一派難得的海天一色的景象之下,漂浮著一座島嶼。
那是一座有著馥鬱森林的島嶼。
遠處高聳而起的燈塔白閃閃的,看上去無比顯眼。
而麵前則是停泊著漁船的樸素小港口。
港口附近分散著密集的和風著白牆村落。
這是一張伊晦島正麵的照片。
北川寺手指滑動,將照片滑到下一張。
這是一張局部照片,和風房屋看上去格外有韻味,圍爐裡之上懸落鐵絲,架在鐵鍋兩邊,平時便是用以取暖、開水之用。
北川寺再度滑動。
局部照。
再來。
正麵照
繼續。
局部照。
再繼續向下看去的話,就大部分是普通的局部照片了。
整體照片除了一開始那張還算像模像樣,其他的都像是在敷衍一樣。
但這個時候問題的關鍵就來了。
“怎麼一張小島背部的照片都沒有。”北川寺不管怎麼翻,都隻是已經看厭了的局部土風民俗照片,根本就沒有小島後半麵的一張照片。
這是為什麼?
難不成隻是單純沒拍到?
北川寺將手機上麵的照片發送給自己一份後,接著將其還給了神穀未來。
“怎麼樣?寺君,發現什麼值得在意的地方了嗎?”
“暫時沒有。”北川寺搖了搖頭。
他不是神仙,隻是看點風景照片就能推算出實地情況。
“是嗎?”神穀未來的表情多少有些失落。
過了一會兒後她又打起精神,像是給自己加油鼓勁道:“沒事,寺君不是說了嗎,今天是要找到三色院小姐姑媽的日子,從她那裡說不定能得到一些關於伊晦島的消息。”
其實現在還不確定三色院的生母是不是伊晦島的住民,頂多有大概率是,但神穀未來要這麼說,北川寺也就沒有去糾正她的錯誤。
至少現在她還能打起精神來,這就足夠了。
兩個人迅速地吃好早餐,接著在平阪一郎安排的車輛下,一路向著早川家而去。
約莫二十分鐘後,北川寺再度來到早川家。
早川誠一如昨天一樣站在門口等候著北川寺。
他一見北川寺下車就格外親熱地迎了上來,同時與神穀未來也是打了一聲招呼。
三人重新來到會客室——
早川誠也沒有墨跡,開口就說出了北川寺目前最關心的情報:
“關於北川君你請求的事情,我已經全部辦好了,三色院天子的姑媽,也就是三色院北乃對方現在的居住地還有聯絡方式那些都在這份文件之中,北川法師可以看一眼。”
他的誠意十足,直接將一個脹鼓鼓的黃色封包從辦公桌取出,放在北川寺與神穀未來的麵前。
在這裡麵,說不定就有關於伊晦島的線索。
北川寺與神穀未來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