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人體倒落在地的響聲。
長澤青臉上的震驚之色還沒有褪去的瞬間,北川寺又從上麵迅速下來,神情平靜地說道:
“看守已經全部解決了,你們現在就離開這裡。”
“”長澤青。
北川寺是讓自己放心的人?
北川寺看上去不會太衝動?
北川寺這個性格的人不用特彆擔心?!
長澤青現在隻覺得自己前麵一兩百個字的心理描寫全部像是喂了狗一樣,他嘴角抽搐,深呼吸好幾次後才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北川寺的本事出乎了他的意料。
至少長澤青是沒有看清楚剛才北川寺究竟乾了些什麼,那些看上去身強體壯的村民就直接倒下了。
要是把事情交給北川寺的話,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但這關鍵是在後續。
要是有人替換看守的時候,發現了上一批看守的人全部倒下的情況——
怎麼想都不太好吧?
“寺君”神穀未來張了張嘴。
看著她的表情,北川寺隻是點了點頭,靠著她的耳朵說道:
“放心。”
“嗯。”神穀未來點頭,隨後雙手張開,用力地抱了抱北川寺:
“寺君,謝謝你。”
“走吧。”
北川寺擺了擺手,接著便拽著背包,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向禦神森參道的深處走去。
他雙眼之中有幽黑色的氣流閃過——
時間來到被困的第三天,今天探索周圍也並沒有什麼發現,反倒是善念耗費得太多了。
神穀治放下記錄本,看著手邊已經黯淡許多的手電光線,緊緊地皺起眉毛。
手電的電池已經沒有幾節富餘的了,食物也僅剩下一天的份了。要是在明天還想不出來辦法,說不定就真的會被困死在這片幽邃的樹海之中。
這片死域的底下藏著許多死屍,通常走在半路上就突然冒出來一個怨靈,怨念也是他所見過最為濃厚的地方。
“難不成這就是伊晦島人口銳減的最大原因嗎?”
神穀治思考著。
要是不去想就必然會死在這裡,可要是動腦筋想一想,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霙鏡的情況怎麼樣?千尋?”神穀治一邊往火堆裡麵添著柴火一邊開口詢問道。
神穀千尋搖了搖頭,一向神經大條的她也知道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
她從懷中取出一枚小小的圓鏡。
這麵圓鏡邊緣光滑,在鏡麵的最中央還灑落著幾瓣猶若雪花一般的優美紋路。
這雪花紋路纏著淡金色的氣流,整塊鏡片也因此閃爍著奇異的光彩。
霙鏡,這是早年神穀治與神穀千尋前往一處流傳悠久的土風建築中尋找到的東西,上麵奇異的雪花紋路能夠聚集善念,解決人體的病痛。
且善念也是最為克製怨靈的東西,因此神穀治與神穀千尋就將其留了下來。
事實上他們還有許多種道具,都是應對怨靈的東西,但是那些也就是一些隨身消耗品,在這個死域中很快就消耗完了。
留下來的兩種,一種便是神穀千尋那邊的霙鏡,另一種則是他現在身上揣著的古舊的禦神杵。
這兩樣道具由於常年在身邊,讓他們也擁有了一部分聚集善念的能力,這也是他們為何那天能一眼看出巫毒娃娃異樣的最重要原因。
說起巫毒娃娃神穀治就禁不住想起了北川寺。
那個長相冷硬的青年。
雖然當時對方沒有說出來,但想來對方應該也對未來有所好感吧?
“也不知道未來現在怎麼樣了呀。”神穀千尋抱著雙腿,側著腦袋看向神穀治。
神穀治掃了她一眼:“她那個性格不會吃虧的,就算我們兩個不在了也一樣。”
“嘿嘿。”神穀千尋嘿嘿地笑了兩聲,挪動屁股緊緊地貼著神穀治:“說起來當年我們倆是怎麼認識的?調查民俗的時候嗎?還是說——”
神穀治有些嫌棄地看了她一眼,提醒道:“是上學的時候。”
“是喔。”神穀千尋眼睛骨碌地轉了一圈,嘿嘿地笑了兩聲:“治還是一如既往的記性好啊。”
神穀治聞言搖頭:“這與記性好不好無關,有些事情就必須用心去記住。”
是的,不管是彆人的施恩,還是一些種重要的事情,神穀治都會牢牢地記下。
或許現在沒有那個能力去償還,但以後有能力,他也會將其一一補上。
可就目前的狀況來看,生還的幾率有些微乎其微的意思。
兩人陷入沉默。
過了一會兒,神穀千尋才提議道:“治,要不然我們明天直接去那個地方吧?”
“”神穀治麵色微微一沉。
神穀千尋所說的那個地方,其實是他們早就已經發現的古村群。
那一片古村已經荒廢許久,完全沒人居住。
奇異的圖騰,腐敗木頭,衝天而起的怨念
那片古村處處都透露著破敗與詭異的感覺。
同樣那片古老的村落也是這片死域中怨念最為濃烈的地方。
或許在那裡能找到突出險境的機會。
但同樣的,他們兩人也可能會因此死在其中。
這也就是所謂的機會與風險是並存的。
神穀千尋見丈夫沒有表態,又繼續說道:“我們現在還有一天份的糧食,要是繼續這麼熬下去,不用等著遇見那些可怕的東西,我們就會自然而然的衰弱,到時候就真的完全沒有任何機會了。”
她站起來,捧起自己丈夫的臉,目光閃閃:“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得試一試,治。”
神穀千尋這神采飛揚的樣子,讓神穀治想起了自己與她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不管有沒有調查價值!研究這種東西很有趣啊!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治君?”
他深吸了一口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