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被北川寺拖著走了。
雙腿都徹底發麻的時候走路那是一種怎麼樣的酸爽感。
神穀未來算是體會到了。
從腳後跟到大腿那種徹底的麻刺感,仿佛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一樣。
這讓神穀未來根本就止不住叫聲:“好麻寺君!好麻啊!”
“知道麻痛就好。”北川寺側頭看了她一眼:“下次不用那麼早等著。”
他嘴巴上這麼說,但還是停下了腳步,給了神穀未來一些緩衝的時間。
“嘿嘿。”神穀未來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因為要見到寺君了嘛,很久沒見了,所以就有些睡不著。而且就算寺君你這麼說,最後還不是停下來讓我休息了嗎?真是的,關心彆人也不用這麼——哎喲!”
神穀未來麵色一變。
她話還沒說完北川寺就伸手擰了她發麻最嚴重的大腿肉。
瞬間襲上來的麻刺感以及疼痛感混合在一起,讓她直接蹲在地上,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走吧。彆浪費時間了。”
北川寺平靜地說道。
“”神穀未來。
臭寺君!
她嘴裡麵罵罵咧咧的。
但是很快她又覺得罵‘臭寺君’有些過分。
想了想後,她又改口小聲罵道:“香寺君!”
接著——
她的嘴巴又被北川寺揪起來了。
北川寺與神穀未來到賓館辦理好住房手續後已經是中午了。
氣溫不高,但恰好是穿短袖的溫度。
由於緯度以及臨海的問題,衝繩這邊的氣溫比之東京要高上不少。
北川寺也是及時地從行李包裡麵將短袖取出換上。
而在神穀未來的房間,她則是啪嗒一下躺在自己鬆鬆軟軟的床上。
“寺君平安回來啦!”
神穀未來抱著枕頭來回翻滾,嘴裡麵喃喃地念叨著。
在沒見到北川寺之前,她總是一顆心放不下來。
這也是為何她提前兩個小時就前去碼頭等待的最重要原因。
畢竟北川寺是因為她的緣故才前往伊晦島,要是他出了什麼事情,神穀未來覺得自己一輩子良心都過意不去。
但在見到北川寺之後,她又恢複平時那種古靈精怪、跳脫的態度,想要以此來掩飾自己心中的不安。
寺君真是太厲害了。
她緊緊地抱住枕頭。
一個人在島上又經曆了怎麼樣的事情呢?
就算有危機存在,那個人應該也能從容應對吧?
神穀未來從床上翻身而起,數著手指頭喃喃自語:“接下來要怎麼辦呢?明明好不容易來了一次衝繩——要不然還是邀請寺君出去逛一逛?可是他剛從伊晦島回來啊,現在會不會想休息了?如果我邀請他的話,他會不會不耐煩?”
啊啊啊!
好想好想好想和他出去逛一下啊!
好不容易才來一次衝繩島啊!
神穀未來將腦袋重新埋進枕頭裡麵,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一方麵想邀請北川寺與她一起出門逛一逛,另一方麵又覺得北川寺可能有些勞累,擔心他休息的問題。
天使與惡魔的交戰!腦中分作白黑雙方!
就在這兩方將要兩敗俱傷之時——
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這個敲門的節奏!是寺君!”神穀未來將腦袋從枕頭拔出來,迅速而輕快地將頭發擺弄好,又整理了一下淩亂的短襯,隨後放平呼吸,調整心跳。
畢竟接下來要麵對的是自己喜歡的人!
做好這些準備後,神穀未來毫不猶豫地打開門!
外麵確確實實是北川寺。
“寺君,有什麼事嗎?”神穀未來眨動著大眼睛,直接問道。
在她這種表情下,北川寺的神色依舊沒有變化,他僅是開口道:
“你準備一下。”
“準備一下?準備什麼?”神穀未來不太理解地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之前不是答應過你了嗎?”北川寺反問一句。
嗯???
神穀未來一臉問號。
見她這個樣子,北川寺也不繼續抱有希望,開口為她解釋道:“看電影。”
“之前答應過你的,本來是打算在茨城縣看的,現在隻能換到衝繩了。”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認真,但卻讓一直愣住的神穀未來總算明白了。
北川寺確實答應過要陪她一起去看電影,隻不過因為各種事情纏身,就一直擱置下去了。
隻不過
這個約定就連神穀未來本人都已經忘記了。
畢竟北川寺事情那麼多,還要對他提出這樣或者那樣的要求,無疑有些太過分,也太任性了。
因此她下意識地遺忘了。
可是
北川寺還記得。
他記得清清楚楚的。
明明北川寺剛從那種島嶼回來,竟然還能記住這種曾經提起過的一件微不可提的小事。
說實話,就算北川寺忘記了這個約定,神穀未來也不會為此說些什麼。
因為她麻煩北川寺的實在太多了,這種小事反而擺不上台麵——
她禁不住聯想起昨天她與北川寺的對話。
‘要不要把機票的預定提前一些,寺君?’
‘不用了,就在後天吧。’
北川寺的回答在現在看來如此清晰。
那個時候神穀未來都還不懂北川寺為何執意要騰出空閒的一天來。
但是她現在好像明白了。
“快去準備,我在樓下等你。”北川寺見她臉色變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乾脆伸手將她推進房間裡,自顧自地搭上電梯下樓了。
恍惚回神的神穀未來深深地吸了口氣。
北川寺特彆看重承諾,這也是他這個人獨特的魅力。
答應彆人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他從來不會因為什麼而去賴賬。
而喜歡上北川寺
神穀未來覺得,這可能是自己這一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這樣的人,她怎麼能不喜歡上呢?
因而也隻有北川寺,她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寺君。”
神穀未來緊緊地攥緊手掌。
隨後又鬆開。
她側過頭看向陽台外。
衝繩島的天氣不錯。
萬裡晴空,氣溫合適。
正好適合兩人出門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