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帶著斑斑血跡的白色帷幕已經截斷了後路。
究竟是誰?
怎麼可能悄無聲息地把這麼一大片帷幕搬到自己身後不發出一點動靜?
千鶴響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去想,但腦子卻下意識地去往那方麵思考。
氣氛更顯詭異!
白色帷幕上麵的血痕更加濃重了,仿佛下一刻從上麵就要真的滴出腥臭的血液一樣。
“有沒有人在?!外麵有沒有人在啊!”千鶴響急地直接大喊。
死靜!
外麵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傳過來。
這明顯不對勁!
她那麼大的聲音怎麼外麵什麼都聽不見?
饒是千鶴響在之前說過不能疑神疑鬼
但在這種情況之下,她哪裡還顧得上這個?
難不成這個鬼屋裡麵真有什麼東西?
北川寺究竟乾了什麼?!
這裡麵該不會真的有鬼存在吧!?
正當千鶴響還要叫喊出聲的時候——
麵前的白色幕布有了變化。
濃重、泛著黑紅色的血跡,正在蠕動扭曲。
千鶴響已經完全呆住。
黑紅色的血跡最終凝聚成細碎如小肉塊一樣的可怖字眼!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這突如其來的景象讓千鶴響頭皮發麻,她向後急退兩步,隨後就撞到了什麼東西跌倒了。
千鶴響下意識地抬起頭。
那是一張女子的臉。
一張嘴巴黑漆漆的,眼眶空蕩蕩的舌頭與眼睛都不知道去哪裡的女子的臉。
“啊啊啊啊!!!!”
千鶴響再也無法壓製住自己心底的恐懼,整個人從地上站起,向前衝去。
見她向內跑去的動作,無眼女子嘭的一下子炸開,淡金氣流縈繞之中,麻宮永世有些歉意地對著千鶴響消失的方向抱歉道:“對不起,這都是寺君的委托,我也不想這樣的。因為寺君說的都是對的所以非常對不起。”
同時,她又有些擔心。
剛才麻宮永世看見了趴在對方肩膀上的西九條可憐了。
希望那個小家夥不會把千鶴響嚇壞吧。
麻宮永世搖頭,重新虛化飄入空中。
另一邊
千鶴響已經完全壓不住自己內心恐懼的情感了,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已經夠了!真的已經夠了!”
她說到底還隻是個女性,雖說平時在學生麵前表現得強勢無比,但在這種時候卻根本無法自如控製自己的情緒。
千鶴響繼續埋頭跑著。
跑了大概有五分鐘後,情緒失控的她才終於察覺到不對勁。
說到底這個鬼屋也就隻有一個教室大,怎麼可能讓一個成年女性跑五分鐘還跑不出去的?
千鶴響淚眼婆娑地抬起頭。
這裡好像剛剛來過了
“北、北川同學他究竟”她無力地雙手抱膝,孤苦伶仃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北川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又究竟是用什麼手法他之前又就隱瞞了什麼
這些千鶴響已經完全不想去追究了。
她隻想現在、立刻、馬上從這個該死的鬼屋裡跑出去。
其他的什麼她都不想去思考了。
千鶴響就這樣抱著雙膝,一副膽小可憐又無助的樣子。
與平時那個強勢班主任根本就是兩個人。
正當千鶴響哭著的時候,一包紙巾突然從旁邊遞了過來。
她抽出紙巾,擦了擦眼淚後,又擤了擤鼻子,最後才聲音嘶啞道:“謝謝。”
呃?
千鶴響很快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她神色一怔,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紙巾。
接著又看向遞過紙巾的手。
嚴格來說那並不是人的手。
那是圓滾滾的沒有五指的,像是把紙巾黏在圓臂之上的布偶的手。
布偶的手?!
而且還是在自己肩膀那邊?
千鶴響身子一震,以又要哭出來的麵色看向自己的肩膀。
不知何時,自己的肩膀已經被一個小布偶給占領了。
那是一張十分猙獰的麵孔。
布偶身上沾著血漿。
絲線細細以x字型縫合的破爛嘴巴。
紐扣型的眼睛在手電的光線下猶如活物一樣泛著光澤。
此時,這雙‘眼睛’——
正猶如活物一樣盯著自己!
千鶴響的嘴巴扯開,剛要尖叫!
下一刻——
身前傳來了腳步聲。
啪嗒。
啪嗒。
啪嗒。
坐在地上的千鶴響目光呆滯地抬起頭。
那是一個脖子被擰斷呈九十度,穿著白色衣裙的女人。
她麵色青白,一臉怨毒地死死地盯住千鶴響。
黑乎乎的血液從她裙邊滴落。
滴答、滴答猶如死亡前的倒計時。
但這些都不是最吸引千鶴響的因素。
最讓她感到恐懼,甚至渾身上下已經開始抽搐的道具
正是她手中泛著寒光的電鋸!
在電鋸之上有東西特彆顯眼。
那是人體的碎肉、肌膚以及毛發
“不不要我”千鶴響雙腳胡亂蹬著,雙手更是不斷擺動。
那可是電鋸啊!
北川寺怎麼可能把這樣的違禁品帶進學校?!
不
甚至可以說北川寺帶進學校的根本就不是什麼‘鬼舞演員’。
而是真正的鬼魂!
在千鶴響驚恐的注視下,這個女人拉響了電鋸。
下一刻!
電鋸的轟鳴聲以及千鶴響恐懼到極致的聲音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