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從神駐村的駐火。
北川寺毫不猶豫地就將手中這一把駐火灑下。
轟!!!
駐火遇見殘餘的怨念就熊熊燃燒起來。
看著烏黑的怨念逐漸被蒸發,北川寺也是回過頭,將西九條可憐拉了上來,同時接過她遞過來的手機。
手機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事。
得到這個結果後,北川寺滿意地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西九條可憐的腦袋,接著又回過身對著怨靈的殘骸再度撒了一把駐火,這才走向前方的神殿。
‘月幽祭儀之殿’。
簡短的名稱留在牌匾額束之上。
北川寺將兼定握緊,伸手推開大門後,腳步輕緩地踏入了大殿內。
在他手中,兼定的蓄靈效果已經激發,不管從暗處竄出什麼東西,北川寺都能夠將其一刀兩斷。
但在死氣的視野之下,這座祭儀之殿中根本就看不見任何怨靈。
他的頭頂懸掛著注連繩,層層疊疊懸掛,慘白色的‘之’字形禦幣連著這些注連繩,密密麻麻的懸掛在空中。
在北川寺的正前方是古樸老舊的祭祀方桌,上麵供奉著一封完好無損的文書,一股莊嚴肅穆的感覺也隨之撲麵而來。
“那是?”
北川寺目光一閃,毫不猶豫走上前去,伸手去拿供奉著的圓卷型文書。
可還等他的手掌碰到文書,北川寺的身後就響起了叫聲。
“非四方族民不可碰觸月幽文書。”
北川寺下意識地向後望去。
隻見幾道破損慘白頭戴惡鬼麵具的神官影子直接對著北川寺撲了過來。
但——
也就僅僅是撲過來而已。
北川寺站在原地不閃不躲,這幾道破損的影子就穿過他的身體,消失了。
這些是神官們留下的殘像,單純包含著‘守護文書’這一思念的影子而已。
因此它們是無法傷人的。
北川寺回身將這圓卷文書拿起。
隨手將綁繩給解開後,他的目光也投向其上。
‘月幽文書(其一)’
‘人的靈魂來自於月亮,人死後的歸所也是月亮。’
‘月亮是與黃泉最接近的地方,月亮連接著黃泉,所以倒映著月相的月幽湖也是距離黃泉最近的地方。’
‘當晦月時來臨時,需借助四方神壇鎮壓月幽湖中蠢蠢欲動的黃泉。’
‘四方神壇不可妄動。’
‘四方神壇不可妄動。’
‘四方神壇不可妄動。’
‘必要時應將四方神壇沉落,以此隔絕現世與隱世。’
‘沉落四方神壇後,應帶走月晦鏡、月望鏡,迅速離開本址。留下四方家希望。’
文書之上清晰可見的記載著這些文字。
北川寺看完這簡短的文書後也是彈了彈手指。
看來在四方家的認知之中,人的靈魂來自月亮,人死後的歸所也是月亮。
換而言之,頭頂之上的月亮便是這個世界與那個世界之間連接的橋梁。
唯有利用月華的力量才能鎮壓住月幽湖中的黃泉。
而那三排‘四方神壇不可妄動’的話語,也是強調了四方神壇的重要性。
北川寺撫摸著下巴。
後麵的話語也很好理解。
按照之前四方輝夜的解釋,月晦鏡是用以打開四方神社結界的重要靈具,而月望鏡則是重啟四方神壇的重要靈具。
這兩者密不可分。
但是真的像四方輝夜所說的那樣嗎?
月晦鏡與月望鏡真的就隻是簡單打開四方神社結界、重啟四方神壇的靈具嗎?
北川寺本能的覺得這裡麵有什麼東西不對勁。
加上這‘月幽文書’第一卷記載的東西太少了,裡麵的內容反而給人一種遮遮掩掩的感覺。
看來要探知裡麵的辛秘還需要更進一步的調查。
北川寺將第一卷的月幽文書放入背包中,接著他又確認了一眼月幽祭儀之殿除了這玩意兒就再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後,他才乾脆地離開。
離開月幽祭儀之殿,北川寺重新站在門口。
他麵臨著選擇。
木道分為左右兩邊,左邊的木道通往左手邊那一片延綿而去的神社建築群,右手邊的木道則通往一座矮小、孤零零,漂浮在水麵上的單獨神殿。
究竟要先調查那邊這是個問題。
就在北川寺思考之際,隱藏在神樂鈴中的麻宮永世開口了:
“寺君,我感到右邊的神殿之中好像藏著什麼東西與你剛才在木籠獄裡麵撿到的那封文書是一樣的怨念波動。”
“一樣的怨念波動?”
北川寺神情微微一動。
他本來還以為剛才撿到那個男人的染血文書應該沒有後續了,結果現在看來事情好像並不是那樣的。
北川寺沉吟一聲,做出了選擇:“走吧。”
反正右手邊也就隻是一個偏殿,隻是走過去調查應該不會花費多久時間。
北川寺是這麼想的。
也是這麼做的。
他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神殿前,隨後伸出手輕輕地推了推大門。
與前麵一樣,這座小偏殿也沒有什麼加護,北川寺簡單地就將大門推開。
他將手中的手電筒抬起。
在豎狀光的照射下,偏殿裡的東西也進入北川寺的視線。
“這是繪馬?”北川寺眯了眯眼。
是的,這座神殿之中豎立有四根朱紅矮柱,在這些矮柱之上懸掛著密密麻麻的繪馬木片。
所謂的繪馬其實是日本祈願的一種方式。在小木片上麵寫上自己的祈願,祈求得到神的庇護。
但北川寺並沒有想到在祭儀大殿旁邊竟然還建立著這樣一個祈願場所。
而且看這些掛在朱紅大柱之上的繪馬形狀顏色這些應該都是有關於婚姻的繪馬。
看著這些繪馬的數量,北川寺就忍不住挑了挑眉。
要在如此恐怖的數量之中找到木籠獄男子留下的繪馬,那無疑是需要花費大量時間的。
他轉而看向神樂鈴,還沒等他說話,麻宮永世就已經語氣溫和地給出提示了:
“右邊進深第二根柱子,從上往下數第十塊那應該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