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她就隻能作為‘另一個四方輝夜’生活下去,連她自己的性格都不能展露一絲一毫那究竟是多麼寂寞的事情呢?
麻宮永世隻是想一想就覺得無法忍受。
但除開這條路還要再走出一條路出來
麻宮永世漂浮於北川寺身後,心中輕輕一歎。
難。
太難了。
但就算知道這是一條很艱難的道路,麻宮永世依舊想幫一幫四方輝夜。
這並不是任性亦或是聖母,而是因為四方輝夜主要是為北川寺才這麼做的。
在麻宮永世旁邊漂浮著的神駐蒔繪也難得收起了吊兒郎當的表情,她猶豫地看了一眼北川寺的臉色,沒忍住地多了一句嘴:“要不然北川你還是想個辦法吧?”
至於不說話的西九條可憐的動作就更過激了。
她小布偶身子一骨碌地爬上北川寺的頭頂,一隻圓滾滾的手拉扯著他的頭發,一隻手還捏著小錘子。
見這群善靈一個兩個盯著自己不放的表情,北川寺彈了彈手指,接著麵無表情地將西九條可憐從自己的腦袋上摘下來。
他搖了搖頭,聲音平靜地回道:“我又沒說不幫她,但這是需要過程的。”
北川寺走到四方輝夜旁邊,伸出手將蹲在地上的四方輝夜拉起。
“北川法師”四方輝夜抬起俏臉。
她的臉上滿是淚痕,頗有一種梨花帶雨的楚楚可憐感。
北川寺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接著才側過臉,語氣裡麵帶著點嫌棄:“本來你就沒有未來可愛,哭過之後就更加沒有未來可愛了。以後還是少哭吧。”
“咳咳咳!!!”麻宮永世與神駐蒔繪劇烈地咳嗽起來。
旁邊的西九條可憐布偶臉都呆滯了,連手裡麵捏著的小錘子什麼時候滑落了都不知道了。
“北川法師!”四方輝夜又要哭出來了。
本來她就還沉浸在自己悲傷世界裡麵,結果被北川寺這麼一說,她更加壓不住了。
“不要做這種表情。”北川寺忍不住又搖了搖頭:“你的事情我有辦法解決,也用不著你去扮演另一個輝夜那麼麻煩。”
聽了這話,神駐蒔繪都有些吃驚地眨了眨眼睛。
北川寺有辦法了?
這種情況還能有什麼辦法?
像是看出她的心思一樣,北川寺從容不迫地開口說道:
“隻有能力不足的人才隻選擇一個,有充足能力的自然是兩個都要。”
“呃”神駐蒔繪嘴巴動了動,半天憋不出話來。
北川寺也懶得管神駐蒔繪,他回過頭看了一眼四方輝夜,聲音沒有什麼變化:“我先說一句,我幫助你是出乎於義理才幫助你,或許這其中摻雜了些許個人的情緒,但那也隻是一點點個人的情緒而已。”
他伸出手指,食指與拇指交疊,比出了一個‘一點點’的手勢。
四方輝夜看著北川寺的手勢,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問道:
“可是究竟有什麼辦法?那可是整個四方家”
她話沒有說完。
四方家的實力很強,這一點四方輝夜是很清楚的,要想蒙混過關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就算如實交代也很難得到家主的寬恕——
她還沒繼續想下去,就聽見北川寺語氣沒有波動地問了一句:“為什麼我們要以‘得到四方家寬恕’這一點作為前提?還是說”
北川寺手裡多了一柄猙獰的大錘。
他格外認真地反問一句:“你們那什麼四方家有人打得過我?”
“”四方輝夜。
是啊,常年以來的弱勢群體地位讓四方輝夜思想形成了定勢。
為什麼非要把自己放在弱勢的地位呢?現在難道不是北川寺他比較強嗎?
正如北川寺所說,四方家作為驅靈的家族已經沒落許久,因為四方神社的傳承已經斷絕太長時間了,要說裡麵有人打得過能夠將禍靈解決掉的北川寺?
這根本就找不出來。
“可、可是四方家的財力雖然比不上財團組織,但也很”四方輝夜嘴巴囁嚅著。
北川寺眨了眨眼睛:“我認識好幾個財團繼承人。”
四方輝夜臉色漲紅:
“但、但是政界方麵也有人為四方家”
“茨城縣的早川家、東京政黨黨首還有一個警界的熟人他們應該都能幫上我的忙。”
“”四方輝夜。
她安靜下來了。
“你現在思考的不應該是如何如何犧牲自己,或者是如何如何為我著想”
北川寺捏了捏眉心,看著四方輝夜臉上擔驚受怕的表情,還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他語氣輕緩地繼續開口:“你應該想的是你自己應該怎麼辦?你想要什麼樣的權利?我不能為你做出選擇,那隻是你逃避的做法。你有能力、也有義務做出自己的選擇,而你也有責任為你做出的選擇負責。”
“你就隻是你自己,你也隻能是你自己你不是蜉蝣,你現在有自己做選擇的義務與責任了。”
他的聲音緩慢,但一字一句都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沉重力道。
聽著北川寺所說的話,四方輝夜緊緊地咬住下唇。
然後——
她用力地點了點頭,把眼淚都擦乾淨: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四方輝夜深吸一口氣,然後撲了上來,毫不猶豫地抱住了北川寺。
輕聲的耳語也隨之響起:
“謝謝你,北川法師。”
“”北川寺。
北川寺又一次地搖頭,然後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