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透出一種說不出的嚴肅壓迫感。
“稍微等一下吧。”
崗野良子簡單地說了一句。
大概等了有三分鐘,對麵的房間總算有了動靜。
唯一的小木門被打開,一張熟悉的麵孔也映入北川寺的視線之中。
白咲千代。
看得出來,她在獄中的日子過得應該還算不錯,臉上還帶著血色。
隻不過她像是被強行拉起來與人會麵的,臉上掛滿了不耐煩的神色。
想來在白咲千代看來,不管是什麼人想要見她,都沒有比自己宣傳北川禦神教更重要了吧?
但下一刻,她看見了北川寺——
“北、北川禦神大人!我的北川神!!!?”
與其說是驚訝倒不如應該說是癲狂。
白咲千代臉上滿是狂熱之色,直接衝向了審訊玻璃。
嘭!!!
在北川寺的目光中,穿著拘束服的白咲千代一下子就撞到審訊玻璃上,腦袋一下子就冒出血來。
但她毫不在意,依舊用著自己的腦袋狀若瘋狂地撞著玻璃,與此同時,那狂熱癡迷到極點的聲音也隨之傳出:
“北川禦神!北川禦神!你終於來見我了嗎?!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北川禦神是絕對不會放棄他的信徒的!”
嘭!嘭!嘭!嘭!
血流如注!
白咲千代完全不在意自己滿臉鮮血,她的臉擠壓著玻璃,那過大的力氣好像恨不得把自己的脖子都壓斷一樣。
這突然的變故讓獄警們愣了愣,但遲疑不到兩秒,他們就衝上前去將白咲千代完全拉開,強行將大喊大叫的她給摁回小木門後。
靜——
看著又沒了動靜的對麵房間,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北川寺側過頭看向崗野良子。
崗野良子也看著北川寺。
兩個人對視好久,最後還是崗野良子沉不住氣率先開口了:
“說實話,我沒想到竟然會變成這樣。”
她說出這話的語氣都還帶著一股子夢幻感。
這確實是她見過的最離奇的審訊。
畢竟那些被帶出來的犯人看見自己的血親也不至於激動興奮成剛才白咲千代那個樣子。
這白咲千代直接把腦袋往警用的審訊玻璃上麵撞,砸得滿臉是血都還不停。
可北川寺卻沒有露出多少意外的表情,早在過來之前他其實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因為對象是這個瘋女人。
思考過後,北川寺開口問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聽見他這句問話,崗野良子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隻能做出一個暫停的手勢:
“等一下,我打電話問一問情況。”
她迅速撥通了一個號碼。
伴隨著一陣寒暄、詢問之中,崗野良子將電話隨手摁斷,接著回身告訴北川寺:“我問了一下情況,白咲千代被送去治療了,要想再會麵的話就隻能安排在今天晚上七點鐘了。”
“”北川寺。
既然是這樣那就沒辦法了。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後站起說道:“走吧。”
“去哪兒?”背後的崗野良子問了一句。
“吃飯。”北川寺麵無表情地說道。
現在也就隻能吃過飯後再過來詢問白咲千代具體情況了。
北川寺與崗野良子在外麵隨便吃了點東西,之後又聊了一會兒有關怨靈的一些常識。接著才卡著時間回到剛才審訊房間中。
審訊玻璃已經被擦拭乾淨,表麵亮閃閃的。
而在房間的對麵,已經恢複冷靜的白咲千代額頭上打著紗布,雙眼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剛剛走進房間裡的北川寺。
一見他出現,這個女人就又有點壓不住了。
“北川禦神!!!!”
她滿臉狂熱地又打算站起來用臉撞玻璃,結果卻因為雙腳被銬住失敗了。
“你看樣子過得不錯。”已經坐下了的北川寺對著麥克風平靜地說了一句。
“這都是信仰北川禦神的結果!”
白咲千代高聲呼喊。
“是麼?”北川寺不可置否。
他毫不在意白咲千代狂熱的表情,語氣冰冷地說道:“這一次過來找你是有些事情需要你解答。”
似乎是感受到北川寺語氣中的冰冷,白咲千代激動得渾身發抖,她結結巴巴、語氣狂熱地說著:
“隻、隻要北川禦神開口。不管什麼我都會告訴您。隻要是我知道的!不管什麼都可以!”
站在另一邊的崗野良子見到她滿臉癡迷猶如吸食違禁藥品一樣的表情,也是身子惡寒地抖了抖。
同時她也是心底閃過一個惡趣味的念頭。
這或許就是得了北川依存症晚期後的人吧。
還好自己不是這種貨色。
正當崗野良子思考著的時候,北川寺的聲音也隨之響起了:
“雖然不知道良子你在想些什麼,但我可以告訴你,絕對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
說著他回過頭看向審訊玻璃另一邊的白咲千代,語氣沒有變化:“我對這個女人一點好感都沒有,她僅僅隻是一個窮凶惡極的殺人犯而已。而且腦子也不太正常。”
聽著北川寺的評價,白咲千代抽著嘴角,臉上竟然露出極其順從,極其狂熱的表情:“是的!就是北川禦神所說的那樣!就是這樣低劣的我,才需要北川禦神的神力矯正!我已經沒救了,隻有北川禦神遇見北川禦神才是我一生中最正確的事情!”
呃
這已經都不能說是北川依存症了吧?這個女人還真是和北川寺說的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崗野良子看著白咲千代。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真不知道北川寺究竟對她做了什麼,竟然能讓這個身處高位的白麵女士變成這種樣子。
北川寺這一次沒有理會崗野良子這些小心思,他看著玻璃對麵的白咲千代,一字一句地問道:
“白咲,我想你應該聽過如月奈緒這個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