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一個多小時後就已經是七點多鐘,夜幕也差不多降臨了。
那個時候再悄悄地潛入進去,說不定能調查到許多有用的東西。
北川寺摩擦著下巴,看向窗外不斷向後拉去的風景。
今晚就能夠弄明白。
這些偷偷地潛入彆人家中的非法之徒究竟打算乾什麼。
北川寺在東京郊外下車了。
這附近屬於東京與神奈川縣的交界處,一片一片的城鎮連綿而去,看樣子發展得十分不錯。
但這裡並不是北川寺的目標。
他按照麻宮永世的指引,向山林深處繼續走去。
繞開了幾條小路,又踏入一條山路。
最終北川寺在一座和風長屋前停下了腳步。
這座長屋看上去平平無奇,隨便到不管在日本哪一處地方都能找到。
但是——
“果然被發現了麼?”北川寺雙眼縈繞著森然死氣,抬頭看向通往長屋的冗道。
有許多人站在門邊。
是的
在不長的冗道兩邊,站著許多人。
他們穿著麻布和服靜默地排成一列,手裡麵還拎著火把。
空氣之中,不時響起火把燃燒而炸開‘劈啪’的細碎聲音。
他們臉上戴著褐色木製不帶任何花紋的麵具跳動著火光。
冰冷的麵具上麵粗糙地開著用以呼吸以及視物的孔洞。
隱藏在麵具之後的視線也正是通過這些孔洞直勾勾地對著北川寺投射而來。
那齊刷刷一片不帶任何感情的視線,足以讓任何氣勢洶洶的來訪者都收斂起氣焰。
還沒等北川寺潛入長屋這座長屋的主人似乎就已經知道他要造訪這裡了。
看得出來,這些穿著麻布和服的人們應該是早就站在這裡等待,並且還等待很久了的樣子。
但這好像並不是迎接,反而有一種給人一種下馬威的感覺。
在這些舉著火把的人身上,北川寺都能清楚地看見他們身上縈繞著善念。
哎
北川寺吐了一口氣。
他本來是想潛入進去調查的,可現在還沒有進入其中,就已經被人發現了。
“寺君不好意思”
麻宮永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與你無關對方既然身上有善念縈繞,那就說明他們也會有察覺到你印記的手段反過來利用這一點也是十分正常的。”
北川寺不在意地說道。
正當他們一人一善靈說話的時候,長屋的拉門在下一刻緩緩打開。
從其中走出一位看上去身體還算硬朗的老人。
老人從冗道那邊一步一步地走過來,然後抬頭開口道:
“您應該就是北川寺,北川唔!”
視線突然一片漆黑,老人隻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貼上了自己的臉。
“這是什麼?!”
他伸出手拉扯著臉上的東西,但是不管怎麼扯根本就扯不開。
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怎麼了?
老人張大了嘴巴,心中滿是不可思議——
難不成是北川寺動手了?
他憑什麼動手啊?
我這裡這麼多人,他憑什麼先動手啊?
但還沒等他想完,他就感到腦袋一痛,接著渾身一軟,再也使不勁兒來了——
“首先是第一個!”
神駐蒔繪收回手裡麵的善念大錘冷笑了一聲:
“廢話那麼多乾嘛!既然沒辦法潛行進去我就直接打進去!隻要把看見我的人全部都砸暈了,我這就是一次成功的潛行。”
在神駐蒔繪麵前,西九條可憐正死死地貼在這位看上去像是領頭人的老人臉,聽見神駐蒔繪這句話,她小布偶腦袋也是點了點。
顯然,她也十分同意神駐蒔繪的看法。
既然被發現了那我就不裝了,我直接打進去!
“????”
舉著火把的人都愣住了。
這突然的變故打得他們措手不及。
不是怎麼神駐蒔繪他們還先動手了?
正常情況來說,看見他們這麼多人,北川寺這群人不應該束手就擒嗎?
怎麼你們反而先動手了?而且還一聲不吭地就下悶錘乾翻了我們之中最強的那個?
這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一股發自內心的憋屈感讓這些舉著火把,戴著麵具的人再也忍不住,紛紛對著北川寺一人三善靈撲了上來。
然後——
嘭!
北川寺手中的死氣大錘直接一個橫掃。
七八個人轉瞬間倒飛而出。
要不是他們身上有善念保護,北川寺也適時地收手了,這群人隻要吃了這一錘就要被攔腰砸成兩段。
而且
“怎麼回事?”
北川寺皺眉看向拎著錘子一起上的神駐蒔繪以及西九條可憐。
神駐蒔繪完全就是靠自己的善念碾壓過去的,見到人就是一錘子,根本就不帶半分猶豫。
所幸她還有些理智,隻是把人砸暈,並沒有砸死。
而在她旁邊,西九條可憐則是通過靈活小巧的布偶身體踩在這些戴著麵具的人的腦袋上,時不時地像打地鼠一樣地敲下一錘子。
中錘的人立刻就軟綿綿的倒下了。
當然也隻是暈倒。
在她們兩人中間的麻宮永世則是袖口射出一道又一道淡金善念鎖鏈,將那些人全部捆住,然後——
任由西九條可憐與神駐蒔繪將他們砸暈。
看上去是非常完美的分工協作。
但是——
“為什麼都是錘子?”
北川寺皺起眉毛。
仔細看過去麻宮永世另一隻手邊也捏著一柄錘子。
要知道以前的麻宮永世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她會用那種特彆花哨的咒法。
但怎麼現在她也學起西九條可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