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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山路往下走,再橫穿過一片小灌木叢林,就能隱約透過密林的縫隙看見那不斷搖曳著的森森燈火了。
透過那一縷縷搖動著的燈火,能看見在夜空中清晰可見的各式房屋的輪廓。
這也倒是實話
這些房屋看上去都頗有一些年代感了,破舊的屋簷,有些屋麵甚至連瓦塊都已經不翼而飛,隻剩下光禿禿,被臟水所浸染得黑乎乎的木刺。
地麵上滿是長年累月堆積下來的落葉,隻有一條坡道清晰可見。
這條坡道先是向前蔓延了一部分,隨後又轉而向上而去。
看來隻有走上這條坡道,才是村莊的正式入口。
北川寺轉而打量四周。
身邊的密林遍布黑暗,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濕漉漉的腥味,腳下的樹葉也是軟綿綿的,一腳踩上去根本就沒有聲音。
站在這裡看向前方,望不見一個人。
站在這裡看向後方也是如此。
一切都靜悄悄的,唯有前方的燈火還在微微搖曳著。
北川寺輕吐了一口氣。
他並沒有讓神穀未來跟上來。
先由他一個人上來探索這在前麵就已經決定好了。
“出發吧,永世、蒔繪、可憐。”
北川寺看向神樂鈴,又戳了戳西九條可憐的臉蛋,背著背包,手裡麵捏著電筒,踏上了這條伴隨著牟遲本家出現也一同出現的坡道。
腳下的坡道很滑,上麵滿是苔蘚,北川寺找了根折斷的樹枝當作支撐,平穩地向上走著,時不時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嗯?”
北川寺停下腳步,看了一眼身邊纏繞著朱紅布條的石塊堆。
這些或大或小的石塊堆起來,上麵都纏繞著朱紅的布條。
在這些石塊底下,還有長香燃燒過後的痕跡。
“這是一種古老的警告手段寺君。”
麻宮永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為北川寺解釋道:
“以前經常會有那種迷路的旅者闖入這片密林,不知何時就會來到這種古老家族的村莊附近。但因為村莊裡麵有些東西並不方便讓外人所看見,所以就在入口處立起石塊,上麵纏繞著在黑暗中也格外顯眼的朱紅布條。”
“其意為旅者、外來者止步,違者將有性命之虞。”
“而這久而久之就作為一種習俗,或者說傳統保留下來了。提醒旅者,這前方是普通人無法踏足的區域。”
果然不愧是特彆喜歡看書的麻宮永世,對於這種偏門的習俗一清二楚。
北川寺點點頭,隨後又低下身子,拿起一塊小石頭看了一眼。
這塊石頭上麵布滿著濕噠噠的青苔,表麵光溜溜的,朱紅布條褪去的顏色黏在上麵,看上去就像是乾透了的血斑一樣。
“繼續向前吧。”
北川寺放下石塊,繼續向前走去。
在坡道的儘頭,是一座已經傾斜的鳥居。
站在鳥居這裡,就能看見街道兩邊分布著古舊的宅邸。
“這裡就是牟遲本家”
北川寺雙眼中閃過森森死氣。
不知為何,隻是看著這一片表麵上平靜無比的宅邸,他就隱約有了一種危機感。
手裡麵的手電筒開始轉動,查看周邊的環境。
這些木製建築由於太久沒有經過修繕,木頭的表麵有些潮濕氧化,完全上了灰黑色,白色的紙窗後麵似乎閃動著燭火與人影,但仔細看過去又什麼都不存在。
當然,最關鍵的還不隻是這些。
北川寺若有所思地看向四周。
踏入村莊第一步就能夠發現了。
這座牟遲本家的村莊中,正彌漫著灰白的霧氣。
“這就是黃泉瘴氣?”
北川寺掃了一眼身後。
入口鳥居已經漸漸地被濃密的霧氣所包裹,不仔細去看的話根本就看不清楚。
話也不用再多說。
北川寺繼續向前走去。
可這一次並沒有走上兩步,他的腳步又一次停了下來。
“這是?”
北川寺將腳下的軟綿綿的落葉,剛想伸手將其拂開。
可是下一秒——一隻蒼白變形的手掌突然從旁邊死死地捏住了北川寺的手腕。
嗯?!
北川寺雙瞳一凜,手腕處湧出濃厚的黑色死氣,一瞬間將其掙脫的同時,另一隻手腕翻轉,銀光閃閃的兼定也落入手中。
他看也不看,就直接使用兼定切去!
噗嗤!!!
手腕翻飛!烏黑的液體橫流。
伴隨著北川寺一腳將對方踹開的動作,這時他才看見了這個突然抓住他手腕怨靈的模樣。
那是一個中年男子,灰白模糊的臉上看不見任何表情,唯一能聽見的就隻有他痛苦的、破損的聲音:
“你在哪裡鏡華”
“對不起對不起”
他用雙手抓撓著自己的頭皮,伴隨著令人頭皮發麻的撕扯聲,頭皮軟趴趴的滑落,與此同時是烏黑腥臭的液體滴落。
下一刻,對方抬起頭。
明明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但北川寺卻依舊能感覺到對方是在怨毒地瞪視著自己。
狂暴撕裂的尖細聲音瞬間炸響。
“你把鏡華——弄到哪裡去了?!”
嘭!!!!
尖利的聲音如燭火一樣熄滅,北川寺收回了漆黑大錘,看著腦袋已經被完全錘爛,並且炸裂開來的男性怨靈,他平靜地丟下一句:“你找錯人了。”
鏡華?那究竟是誰?
北川寺也懶得管對方,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自己剛才站立著的地方。
枯葉已經被拂開,裸露出了隱藏在底下的東西。
那是一張照片。
以膠底封底的照片。
北川寺將照片拿起來,細細地看了過去。
照片上是一家三口。
一個看上去還算年輕的男性與另一個女性,他們牽著年幼的女兒手掌,正微笑看著鏡頭。
這無疑是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但是——
“朱之印?”北川寺注視著照片中的男性與女性。
在這兩人的手腕處,都能清晰可見地看見一處鮮紅的印記。
想著,北川寺手腕一翻,還想看一看照片背麵是否記載了什麼內容。
可就在他還想翻轉照片的時候——
啪嗒啪嗒啪嗒
已經完全失去腦袋隻剩下空蕩蕩的脊骨的怨靈男性抓住了北川寺的腳踝。
“鏡華對不起鏡華”
破損的音節除了北川寺之外,就再也沒有人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