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牟遲家的大門並沒有像以前麻宮家亦或是神駐神社那麼不識抬舉,北川寺隻是抬手輕輕地一推就將其直接推開了。
但是當北川寺打開大門的那一刻,他莫名地就感到身體一寒。
麵前有瑩綠的光彩閃爍。
與此同時是耳畔傳來的陰冷低語像是有什麼東西趴在他背後一樣——
“逐漸溶解於黃泉逐漸崩壞於”
嘭!
北川寺手中閃出大錘,直接一錘向身後砸去。
可是這一次,百試百靈的突襲作戰並沒有成功。
在他的背後什麼都不存在。
站在他這裡能夠清楚地看見自己剛剛走過來的空蕩蕩的冗道。
但剛剛是錯覺嗎?
明顯不是!
北川寺摸了摸自己的肩膀。
他的肩頭此時濕漉漉的,隻是一摸過去就滿手水漬。
“寺君,怎麼了?”麻宮永世第一個做出反應,她從神樂鈴飄出,不太理解地看著北川寺突然握緊的死氣大錘。
“永世沒有看見,對吧?”北川寺將死氣大錘收回,多少還是問了一句。
“看見?看見什麼?”麻宮永世有些奇怪地順著北川寺的視線看去。
連著神駐蒔繪與西九條可憐都冒出來看了一眼情況。
見她們都是一臉不明白的樣子,北川寺將剛才的事情告訴了她們。
“有怨靈出現?可我和姐姐還有可憐妹妹都完全沒有感應到”
麻宮永世麵色一緊。
究竟是什麼樣的怨靈,都趴到北川寺的身後了她們都還感受不到。
“沒什麼,繼續在意這個也沒用,我稍微提高一下警惕心理就可以了。”北川寺看了一眼自己的肩頭。
某種東西確實存在。
對方貼在了他的背上,蒼白的手指死死地扣著他的肩膀,而且還在他耳邊說下了:‘逐漸溶解於黃泉逐漸崩壞於’這種前言不著後語的話。
不管對方是好意還是惡意,北川寺都必須要提高警惕心理了。
像這種能夠悄無聲息出現在自己身後的靈體隻是想一想就覺得陰森恐怖。
拋開剛才的小插曲,北川寺開始認真打量麵前的宅邸了。
這座宅邸以肉眼來看應該是有四層。
站在北川寺的位置看不出它往裡麵進深了多少米。
但就隻是看這一片深邃的密林也能知道它的麵積絕對不小。
而這也就代表著需要探索的東西大大增多了。
“可不管怎麼樣,該找的地方還是要去尋找。”
北川寺緩步走到大門前,接著伸手將其拉開。
該說牟遲家不愧是這一片的大戶人家嗎?這種廢棄的大門都是那種並合在一起的拉門。
北川寺踏入其中,手電筒的豎狀光也隨之照射在其中。
可實際上這裡麵根本用不著使用手電。
這個房間裡麵四處都是燭台,這些燭台上麵都零零散散地放著蠟燭。
這些蠟燭已經被全部點燃,伴隨著蠟油滑落,散發出微弱的光彩來。
使用‘燈火通明’這個詞語去形容有點不太妥當,但還是能讓人看清前方道路的。
北川寺收起手電筒。
畢竟騰出兩隻手對他個人來說也比較方便。
也就是在他低頭,再抬頭的這個瞬間,一對年幼的兄妹卻突然出現在他身後。
他們飛快地穿過北川寺,向右手邊的某個房間而去。
“殘像?”
北川寺反應極其迅速地跟在這對兄妹殘像之後進入了那個房間。
一陣梵音響起。
北川寺站在門口剛好就能看見房間之中的景象。
那是擠在一起的密密麻麻的小孩子。
他們麵無表情地對視著彼此,身上都穿著簡單的浴衣。
在為首的座位上,是一個家主打扮的男子,他裹著黑色的吳服,臉上戴著褐色的木製麵具,隻在口鼻眼處開洞用以呼吸視物。
四麵的牆壁上掛有燭台,一切都被蠟燭慘白的光亮給映亮——
然後
一切又全部消失了。
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房間變得空蕩蕩的。
隻不過在四方蠟燭光彩的映射下,有一冊被撕開的古樸裝訂本遺落在地麵上。
北川寺走過去,看著這布滿灰塵的線裝訂本,將其拾起翻開。
字符以豎行排列下來,從右至左的方式讓北川寺看得有些不舒服,但他還是認認真真地將留在上麵的內容全部都看完了。
‘牟遲祭祀選拔事計。’
‘今天家主又要選拔祭祀所需要培養的孩子了前麵明明都已經選擇了xxxx了才對也進行了儀式,在這種本應該平靜生存的時候還要來選拔新的人選甚至還要打開禁忌森林這無論如何都有些不太妥當。’
‘但不管怎麼樣,最後的選擇的人選已經出來了,他們是’
可能是因為潮氣太重,有些地方完全被濕氣所浸染,字跡也完全模糊,根本就看不清楚上麵究竟寫了什麼。
最關鍵的是人名那一欄全部都模糊了,什麼都看不清楚,自然也就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是——
“牟遲祭祀選拔事計”北川寺摩擦著下巴。
從這本線裝本中的內容也能看出來,這應該主要是記載牟遲本家祭祀活動的記錄本。
而上麵所記載的第一件事就吸引了北川寺的注意——
‘今天家主又要選拔祭祀所需要培養的孩子了前麵明明都已經選擇了xxxx了才對也進行了儀式,在這種本應該平靜生存的時候還要來選拔新的人選甚至還要打開禁忌森林這無論如何都有些不太妥當。’
從這段記載中可以看出來,牟遲家似乎在前麵已經選擇了什麼東西也已經進行了某種儀式
但是牟遲家主卻並不滿意最後所取得的成果,因此想要再進行選拔。
這也讓負責記錄的人有些不滿,於是在筆記上留下了這樣的內容。
那麼問題來了。
牟遲家在前麵究竟選擇了什麼?又進行了什麼樣的儀式呢?
這一點確實很讓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