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夜探宋府(2 / 2)

映月已經放下手中的帕子,不再是一個丫鬟的姿態,她居高臨下看著女子,聲音冷厲道:“林雪,主子派你我二人調查宋兆興,我有協助你的義務,更有監督你的職責。主子的意思是徐徐圖之,你今日挑破何氏之事,又使小性子趕走了宋兆興,實在不是明智之舉,你莽撞了!”

林雪有些委屈:“咱們來了這麼多年卻什麼都沒查到,我心裡著急。再說那何氏隻不過是一介村婦,宋兆興卻阻止我們相見,你不覺得奇怪嗎?況且,他瞞著我何氏的事情,我跟他發點小脾氣才是該有的反應。而且隻是趕他去書房睡一晚,也不算什麼大事。”

映月語帶嘲諷:“不要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你敢說你沒有私心?你開始時不是恨死了這個泥腿子嗎?他牽牽你的手,你都要多洗幾次,現在開始跟他的正妻爭風吃醋了?”

林雪握緊手心,有些羞赧地低下了頭。的確,當初主子派給她這個任務時,她想撞死的心都有,曾經的她被千嬌萬寵地養大,宋兆興這樣卑微的小人物,能見她一麵就是祖上積德。

可是後來,家族獲罪,大廈傾倒,她從雲端跌下,為了逃脫命運的枷鎖,她認了主,接受了主子的命令,她要委身於宋兆興,留在宋兆興身邊,查出宋兆興的秘密。

開始時,她對宋兆興虛與委蛇。那樣粗鄙的一個人,除了皮囊不錯,連字都不識得幾個,琴棋書畫樣樣不通,又極不善言辭,她寫詩罵他,他不但聽不懂,反而誇是首好詩。這樣的一個人,怎麼配碰觸她,她每次都要沐浴很久,才能洗去那種惡心感。

可是後來,宋兆興不要命地寵她,全身心地崇拜她,她仿佛又成為那個高高在上的貴女,她很享受那種感覺,再看宋兆興也就不覺得討厭了。

女人啊,交付了身體之後,便會不自覺地交付真心。她開始把宋兆興放在心裡,開始時刻關注他。

她發現宋兆興喊著‘雪兒’時,語氣溫柔繾綣,神情迷醉,她以為那是宋兆興對她的喜愛,但後來她發現,宋兆興看著她時,仿佛看著另一個人,隻是宋兆興自己沒有察覺罷了。這個發現讓她發狂,她想知道宋兆興心裡那個人是誰,是他的妻子何氏嗎?所以,今日她才失了理智,做出那樣不妥當之事。

她微微有些失神,曾經的她一定想不到,自己會為了一個泥腿子的寵愛,跟一個村婦攀比。

映月見林雪久久無言,冷聲警告道:“林雪,請你記住自己的身份,記住主子,記住使命!”接著,映月朝林雪福了福身,瞬間轉變為一個丫鬟的姿態,好言勸慰道:“小姐,時候不早了,更深露重,請早些歇息,奴婢告退了!”說完便退了出去,輕輕關好房門。

林雪趴在床上,傳出微微的抽泣聲。

房頂上的謝清漓目瞪口呆,宋兆興金屋藏嬌養了外室,但外室其實是彆人派來的探子???

鄒平見謝清漓愣神,輕輕拉了她一把,謝清漓回神,兩人在府裡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來到了書房,兩個守門的小廝正在打著盹兒,謝清漓和鄒平翻窗進了書房,發現宋兆興正合衣睡在榻上,口中傳出低低囈語。

盯著宋兆興的臉,謝清漓恨意翻湧,不過,仇可以慢慢報,當務之急是先找到玉佩。她掏出一包藥粉,撚了少許放在宋兆興鼻子下,宋兆興吸入藥粉後便沉沉睡去,無知無覺。

兩人在書房裡一通翻找,並沒有發現玉佩的蹤跡。謝清漓示意鄒平,鄒平上前搜查了宋兆興全身,除了幾張銀票外,也沒什麼發現。兩人隻得翻窗出了書房,悻悻而去。

謝清漓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被跟來的寒絕儘收眼底。兩人走後,寒絕也翻窗進了書房,他剛剛將小公子眼中的恨意瞧得清清楚楚,那樣子好像恨不得扇這個男人幾巴掌,但小公子隻是狠狠盯了這個男人一會兒,卻沒有動手。

難道這個男人與小公子有仇?可是小公子不像是委屈求全之人,有仇不報多難受。

寒絕撫了撫自己的手腕,小公子幫他治好了多年頑疾,如此恩情,多少要回報一些方才安心。他似是下定了決心,抓住宋兆興的頭發,左右開弓狠狠扇起了巴掌,直到宋兆興雙頰腫脹,他才收手。

寒絕不敢多做停留,翻窗出了書房,抄了近路瘋狂朝客棧掠去。當他戴上麵具剛剛坐定時,謝清漓和鄒平恰好進了房間。寒絕極力壓住自己粗重的呼吸,他很慶幸麵具遮住了他大汗淋漓的臉。

謝清漓見春芽已經趴在桌上睡著,而寒絕仍是百無聊賴的樣子,便吩咐鄒平:“平叔,你們兩個也去休息吧!其他事情明日再議。”鄒平領命,帶著寒絕回了房間。

謝清漓將春芽抱上床,歎了口氣,這次夜探宋府,除了宋兆興身上的謎團更重之外,毫無斬獲。一塊小小的玉佩,可能被藏在任何地方,想要悄無聲息地搜到,有些癡人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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