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天色完全黑了下來,林殊流洗了把臉,喝了支營養液,倒床上睡著了。
這一覺她睡得沉,混亂的記憶需要時間去整理,中途醒過來喝了一支精神力抑製藥劑,困意重新席卷而來。
她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裡的場景很模糊,隱約能聽到很多人在歡呼,更具體的卻怎麼樣都看不清楚。
門外傳來按門鈴的聲音,林殊流終於從那場夢裡掙紮著醒過來。
純白的天花板有些晃眼,她試著回憶了一下晚上做的夢,腦內各種記憶翻滾,她隻能暫時作罷。
緩了緩神,這才想起來有人在外麵按門鈴。
站在門外的是機甲師學院的一個什麼主任,她有點印象。
“林同學,你的演講稿已經寫好了,我給你送過來。”
演講稿是紙質的,三張薄薄的紙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正反麵都有。
林殊流嘴角抽了抽,說了一聲“稍等。”
她快速的洗漱了一下,走到門口,智能自動感應,門提前打開。
“林指揮官好,您的演講被安排在開幕,代表新生發表入學感言。”
林殊流打開掃了一眼,緊接著,就將視線看向這什麼主任。
她隻是失憶,不是失智,這上麵寫的算哪門子的新生入學感言。
分明就是以‘林指揮官’的身份,對新生和老生,甚至是麵對整個星際發表一篇演講。
他臉不紅氣不喘的,一點都不覺得害臊。
也是,如果他的臉皮不厚,學校那邊也不會派他過來。
“林指揮官有什麼想法嗎?”他一臉真切“現在距離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您可以提出來,我們現在就給您修改。”
林殊流將幾張紙疊好“沒有。”
這什麼主任立馬喜笑顏開“那就不打擾林指揮官了,您好好準備,等開場了,我們派車來接你。”
林殊流同意下來有自己的考量。
現在星網上猜測紛紛,林家需要一個公開露麵的機會,這個露麵的人是她的話,效果無疑最佳。
況且林殊宴在去前線的路上,其他人不合適出麵。
要以’林指揮官‘的身份公開露麵,就要有‘林指揮官’的樣子。
她在空間手環裡翻了翻,拿了一套軍服出來。
軍服純黑,專門為一些重要場合準備,在一些位置,為表達隆重,有金色的裝飾點綴。
胸前掛著第十九戰區的胸章,肩膀上則是代表最高指揮官的肩章。
這肩章代表指揮官的最高榮譽,整個星際都隻有十九枚。
林殊流莫名覺得肩膀有些重。
她是林殊流,卻又不是。
沒有恢複記憶之前,那些輝煌的事跡對於她來說,更像是站在第三視角看彆人的故事。
就像是其他人看她一樣。
她不覺得自己現在有資格佩戴這枚肩章,但林殊流終究是林殊流,她從骨子裡就是不服輸不認輸的。
就算沒有從前的記憶,她也能重新把這枚勳章拿在手裡。
她將肩章摘下,放到盒子裡仔細保存著。
她失蹤兩個月,戰區不能沒有指揮官坐鎮,隻能暫時找人頂替,這也是她的上一任,後來被她擠下去的。
現在她的情況不容樂觀,暫時不能回前線。
換好衣服,外麵來接她的人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