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有個女兒,可沒有實感。手機裡有照片,他也隻是匆匆掃了一眼,是個微胖的小女孩,眼睛圓溜溜的,紮著小辮子,他放在膝蓋上的手無意識地收緊,感覺荒謬的同時,內心深處也對那個小胖妞莫名感到好奇。
“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季清羽猜測,孩子的名字裡應該有個“沅”字。
馮成則也不知道。
“應該不會有問題吧?”季清羽心裡還是有些害怕的,雖然這是她的身體,但這五年的種種她沒經曆過。
“不會。”
馮成則淡淡地說:“隻要你和我不要說奇怪的話,也不要做奇怪的事,沒有人會懷疑。”
的確,這種事如果不是親身經曆,季清羽是不會相信的。她也算博覽群書,什麼穿書、重生、快穿、古穿今她通通都看過,最上頭的時候還試著動筆寫過,當然在寫到第三百字時,她的作者生涯就已經告終。彆說大學時的論文,光是學生時代八百字的作文都能將她折磨得不行,一部幾十萬字的小說豈不是要了她的命。
看過歸看過,但她也知道那是作者虛構的。
現在呢,事實擺在她麵前,她真的從二十二歲穿到了二十七歲。
“其他的都還好。”季清羽咬了咬下唇,有些為難地看他,“大部分我能接觸到的人我都認識,就是孩子……”
馮成則的目光不受控製地膠著在她的唇瓣。
他挪開了視線,也喝了口酒香濃鬱的香檳,“不知道該怎麼跟她相處?”
“嗯。”
在這件事上,季清羽跟馮成則的態度就不同。季清羽不會在沒有見過小孩時就代入到母親的角色中,這對她來說太難了,她前一秒還是個才畢業沒多久的學生,下一秒多了個女兒……所謂血濃於水也是很飄忽的,她現在的感覺就像是走在大街上,突然有人拉住她,指著一個完全陌生的孩子說,“喂,這是你的寶寶。”
雖然莫名其妙,可還是會看一眼,再看一眼。
想到馬上就要見到“沅寶”,她有一點點不知所措。
她實在做不到一見麵就去抱孩子,親孩子。
馮成則根本就沒空去想女兒。他腦子高速運轉,一會兒是集團的事,一會兒又是辦公室裡還沒處理的公事,夾雜在一起,令他無暇去思考並不那麼緊急的事。
此刻季清羽提起來,他心頭掠過一絲茫然。
很快,這架飛機就要在景城降落,接著他跟季清羽還要去幼兒園接孩子。
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中。
季清羽繼續喝香檳,馮成則也不再嫌棄這味道太過綿軟,也無聲地飲酒。可能是這具身體的酒量還不錯,季清羽喝了一杯後,感覺也還好,隻是麵頰有些發熱,她托腮,失神地看向窗外。
“在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之前,”馮成則突然啞聲開口,“最好一切都維持原狀。至於孩子,她才上幼兒園。”
很好糊弄這四個字他沒說,但意思很明顯。
他們兩個人的歲數加在一起都五六十歲,難道還不能應付一個孩子?
季清羽驚訝地看他:“小孩其實更敏銳。如果你不喜歡她,她會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