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季清羽坐在床沿邊,馮成則端坐在床邊的沙發椅。
他不太願意在清醒的情況下和她在一張床上。
馮成則又拿起杯子喝了口酒,冰冰涼涼的液體順著喉管到了胃部。
季清羽好奇地輕抿了幾口酒,酒精度數並不高,甚至細細品味,還能嘗到她很喜歡的混雜著堅果跟香草的味道。
酸甜苦辣四種滋味,她最喜歡的還是“甜”。
她舒展了眉頭,味蕾得到滿足,唇角翹起,眼睛明亮。馮成則前幾天就注意到了,她適應能力很強,好像無論把她放在什麼樣的境地中,她都能苦中作樂。
她沒有覺得這是上帝之手在愚弄他們,將兩個完全不可
能的人湊在一起。她當這是一次奇妙的探險所以隻在最開始的驚慌無措之後她表現得比他更自在。
心裡才升起這樣的想法。
下一秒她好奇的目光從酒杯上挪開停留在了他的臉上。她將心思都寫在了臉上就連身體都無意識地朝著他前傾纖細白皙的手撐在深藍色的被單上微微沉陷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等著他的“晚上再說”。
“……”
馮成則有些後悔向她透露望遠鏡的事。
這件事已經不需要再去證實毫無疑問望遠鏡是阿昱找人運來的無論他們兄弟這幾年關係是好是壞是親近還是生疏是親人還是仇人阿昱也是馮家的人人走茶涼這四個字在易升旗下的產業中就行不通、不可能。
餐廳經理是吃飽了撐的去得罪阿昱?
這件事跟經理又有什麼關係完全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摻和。
所以有條件有能耐撤走望遠鏡的隻有那麼幾個人。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也清楚他的可能性最大。
分析清楚透徹以後他就不想讓季清羽知道
於是對著季清羽炯炯的目光他選擇主動避開。
季清羽傻眼了愣住了不可置信了……
等等??
他這是在不好意思嗎???
她也不傻結合他在餐廳包廂說的那件事。即便他刻意地、生硬地在回避她大概也能猜到也總算明白他晚餐時為什麼臉上會偶爾閃過的微妙的惡心表情。
呃……
望遠鏡究竟是不是馮昱為了給她浪漫驚喜運來的。
後來又是被誰挪走的。
它是一件追溯起來沒有任何意義的小事。運過來是馮昱的手筆又怎樣?這份感動、浪漫時隔五年才送到她麵前就像是精心製作的蛋糕放了五年一般哪怕它保存完好她也不可能去吃上一口。
撤走是馮成則的手筆又怎樣?那是他集團名下的酒店餐廳他有權讓那兒所有讓他看不順眼的東西消失。
她的好奇心還沒那麼重接著很識趣地轉移話題杯中的甜酒被她不知不覺地喝了大半“這個挺好喝的一點都不衝。”
酸味跟甜味平衡得恰到好處以她二十二歲的味蕾來評價比飛機上的桃紅香檳還要好喝。
甜絲絲的。
不過她還是想試試馮成則的酒色澤看起來比她杯中的更誘人尤其
是裡麵還有沒化開的冰塊。
“還是想試試?”他問。
季清羽誠實地點了點頭,“沒喝過,有點好奇味道。”
“行。”
他起身,出去了一趟,折返回來時,手裡多了個裝有冰塊的杯子,另一隻手則是一瓶洋酒,他並不是吝嗇,隻是這酒有點烈,他成年後第一次碰時都很上頭,因此,他隻倒了恰好一兩口的量。
他估計她這張嘴裡也含不住多少。
是她的一兩口。
季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