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銜立馬會意，輕輕地按揉。
電影結束，演職表開始滾動，那會兒的電影還沒有彩蛋，結束了就是結束了。
陳琺撿起放在兩人身邊的遙控器按下暫停鍵。
“那會兒是我第三年出來拍戲，雖然還算小演員吧，但是很幸運的是混出了點名堂，張逸又有本事，硬給我撕了一部張導的片子，張傑鳴你知道的吧？現在去好萊塢發展了。”
“知道。”陸銜想了想這號人物。
陳琺依舊窩在陸銜懷裡，還挺舒服的，她乾脆翻了個身，麵對陸銜，腿也跟著橫擺過來，上半身整個趴在陸銜的懷裡，腿窩在陸銜的臂彎。
“那是部古裝戲，大半部分在草原上拍，騎馬戲多到人頭疼，我們那會提前一個月就進組訓練，每天都要騎馬，開始那一個月我大腿根就沒好過，每天都是黑青，連回酒店的路都得張逸攙著我走。”
“嗯。”
陳琺撿起一縷落在麵前的頭發，放在眼前看有沒有分叉。
“但是架不住我努力又有天賦呀，正式開機以後，我的騎馬戲幾乎都是一條過的，導演都沒怎麼罵過我。”陳琺說到這的時候透出幾分自豪的意味。
陸銜被她這幅得意的模樣逗笑，即使是在他懷裡都忍不住要抬抬下巴，“你一直都優秀。”
“那可不。”陳琺繼續說，“後來趕上一個大場麵，全場有一百多匹馬，所有的老師都在旁邊候著，就怕有點什麼問題，走位試拍的時候也很順利，但是沒想到正式開拍的時候出了問題，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陸銜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握緊，麵上的表情也逐漸不再自如。
“男主角的馬掉了蹄釘，本來不是什麼大事，因為那會還沒開始跑，他和馬還在最前方，離我們有一段距離，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場沒人喊停，我們前排的都看到地上落了塊鐵。”
陳琺頓了頓，突然眼前一亮，“你知道郭心蕊嗎？一個女演員，出道第一年就拿了電影的最佳女配角，比我小兩歲。”
陸銜皺眉：“我沒太聽說過。”
“啊。”陳琺眼裡的光暗了下去，“也是，你那會兒還小呢。”
不知道她在這個故事裡扮演什麼樣的角色，現在拿出手機搜索也不合適，陳琺提到的這部戲陸銜前兩天剛剛重溫過，就在這個影音室，而且陳琺的第一個最佳女配角獎也是在這部戲裡拿下的。
陳琺沉默了幾秒，才又繼續道：“她那會就騎著馬在我旁邊，那部戲是她們公司投的，安排她來刷個臉，我和她對視，確定她也看到那塊馬蹄上掉下來的鐵塊了，我用口型問她要不要說，她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然後舉起了馬鞭。”
“她對我來說是很尊敬的前輩，還給我送過生日禮物的那種，平常也會叫我出去認識朋友，我那會已經和她關係不錯了，拍夜戲來不及回酒店的時候還能擠在一張行軍床上過夜。”
說著說著陳琺突然皺了皺眉頭，嘴張了幾次卻發不出聲音，她緊抿雙唇，用力到唇色煞白。
陸銜沒催，他把手覆在陳琺的後背上一下一下地順著，試圖幫她平複情緒。
“我沒事。”陳琺很快緩過來，她抬眸衝陸銜笑了一下，“她跑馬在最前麵，我緊跟在後，一開始都沒什麼問題的，但是卻不想我們跑到跟前時男主角的馬腿絆了一下，突然翻了個底朝天，我們後麵的自然也受到了影響，其中被影響最大的是郭心蕊的馬，直接掙脫韁繩把她掀倒在地，我緊緊地拉著韁繩，憑儘全力避開了她，但是架不住我們倆身後還有馬，一匹、兩匹、五匹、十匹……無數地馬蹄踏著她過去，我看到血從她的嘴裡噴出來，和拍戲不一樣，太真實了。”
還是沒忍住，淚從眼角滑落，滑過鼻梁，與另一眼裡的淚水彙集，再一齊落到陸銜的胸膛上。
“現場一下就亂了，馬嘯人叫亂成一片，我的馬不知道被誰撞到，也可能是我嚇蒙了，也直直地從馬背上摔下來，那會在草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