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再次坦白(2 / 2)

金舶側著身子看他,若有所思。

兩人都算事業有成,但似乎從來都是各行其是,工作上幾乎沒有任何往來。當然淩霄投資體量太小夠不上金益集團的標準是個原因,但以蕭厭和金舶的關係,不至於半點交集都沒有。除非,蕭厭不想。

金舶不太清楚失憶前自己知不知道蕭家的情況,但失憶之後他特意調查過,清楚蕭厭和家裡人的關係不是太好。可具體有多不好,卻無從考證。

蘭馨安排自己的兒子介入淩霄投資的管理,一定會對蕭厭造成影響。蕭人傑是個沒腦子的,蘭家由他接手之後,家業已經縮水了一多半,而淩霄投資是蕭榮生一手創辦,交給蕭厭打理後勢頭強勁,收益也十分穩定。兩人原本各管一攤,井水不犯河水,蘭馨忽然讓蕭人傑插進來,怎麼想都是彆有用心。

車子在紅綠燈路口停下,蕭厭換擋,金舶伸出一隻手握住他的,輕輕放到唇邊吻了一下:“有事情要跟我說。”

“你不如直接問。”蕭厭撇撇嘴:“不必擔心,我早習慣了。以前我就跟你說過,我隻是在蕭家長大,他們並不是我的家人,如果你忘了,現在記一下。”

蕭厭並不想提及自己的身世,那會讓他難堪、自卑而無所遁形。誰也不願意向愛人展現自己最糟糕的那一麵,但比起這些不美好的體驗,蕭厭更不想對金舶隱瞞。

隻有毫無保留的坦露一切後還能獲得的信任才足夠安全。蕭厭從沒有過安全感,隻是在金舶從不曾遲疑的偏愛麵前,他想試試。

洗漱過後,兩人靠坐在床上,蕭厭一向沒骨頭,今晚卻沒貼著金舶,表情更是有些陰鬱。

“蕭榮生常年沾花惹草,早就受夠了對蘭家的卑躬屈膝,他想自立門戶,又不能背上忘恩負義的罵名,所以他把我帶回蘭家。起初是想讓我分家產,以便他獲得更多的財產控製權,可惜蘭馨到底沒讓我認祖歸宗,於是我就成了他培養的工具。”蕭厭毫無情緒起伏的講述,仿佛是在講一個與他毫不相關的故事。

“我是蕭榮生背叛的證明,我的出現導致蘭馨和蕭榮生的關係名存實亡,蘭馨恨我,蕭人傑也恨我,名義上我是蕭家的養子,實際上我什麼都不是,淩霄投資和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我隻是打工還他們把我養大的債。”蕭厭回頭看向金舶:“就這樣,有感想你憋著,現在睡覺。”

蕭厭表現的很自然,躺下來拉起被子蓋好,平靜的閉上眼睛,徹底剝奪了金舶說話的機會。

“不要插手,有些事情必須我自己了斷。”蕭厭等金舶關了燈,又輕聲說。

“你媽媽呢?”金舶問。

肅靜的沉默,金舶於是知道蕭厭不想再聊,他沒再繼續追問,隻是伸出手,將蕭厭攬進了自己的懷裡。

蕭厭晚上做了夢,夢到了三歲以前,母親和哥哥的麵容都已經有些模糊不清,夢中的小院裡有棵梧桐樹,樹下有個小木馬,他坐在上麵搖啊搖啊,他的哥哥坐在小板凳上,跟著媽媽讀圖書上的字。

然後他病了,有一次出了水痘,有時發燒,有時又腸胃炎,來來回回場景總是在醫院裡,每一次媽媽抱著他,都會一邊哄他一邊哭著念叨:“你真是個討債的,怎麼這麼難養活!”

蕭厭迷迷糊糊的醒來,悻悻的沒什麼力氣,金舶的手臂從身後環抱著他,蕭厭輕輕的把手掌貼在他的手背上,安安靜靜的看著蒙蒙亮的窗外。

昨晚他又一次向金舶坦白了一切。

這一次更加細致,也更加難堪。兩人結婚之前,金舶對他的事已經打聽了不少,了解的程度比現在要深,因此後來隻挑了些不太清楚的問,蕭厭也隻需要挑出一些解釋,不必完完整整的回憶全部的細節和經過。

可金舶失憶之後,把一切都忘了。蕭厭從沒想過隱瞞,但其實並不想這麼早讓他重溫自己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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